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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

杨姨娘站在老夫人身边，手持扇子。当元娘步入时，她正准备行礼，却见老夫人一把拉住她，说道：“我已经和老太爷以及岚儿商议过了，考虑到二娘两年后将要参加选秀，若能入选，作为妾室所生之女，她在后宫中的立足将十分艰难。因此，我们决定将你扶为正室。你了解我们家的情况，总比从外面找的人更合适。”

杨姨娘心中欣喜若狂，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端庄，她向老夫人恭敬地行了一礼：“感谢姑母。”

“真的吗？祖母，那我以后也是嫡女了。”二娘原本坐在下首，目光紧盯着元娘，但一听到母亲即将被扶正的消息，便急切地跑到老夫人身边，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这可是真的！”老夫人笑着轻点了一下二娘的额头，三人之间洋溢着欢乐的气氛，而元娘则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吴妈妈适时地为老夫人端上一杯茶，打破了这和谐的默契。

就像一场戏唱到一半突然停锣，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元娘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襟，对老夫人的冷淡视若无睹，优雅地行了一礼：“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杨姨娘则带着微笑走上前，温言道：“大小姐近日辛苦了，请坐吧。”

“辛苦？我那孙儿才真是辛苦，她只是被关了几天，可我那孙儿却还卧病在床，连照顾他的都是些笨手笨脚的仆人。。。。。。”杨老夫人带着不满说道，但话未说完，便被杨姨娘轻轻拉了拉袖子，打断了。

“姑母，您看大小姐都瘦了，您就多体恤一些，让她坐下回话吧。”杨姨娘柔声劝道。

老夫人轻哼一声，瞥了一眼旁边的朱妈妈，朱妈妈随即搬来绣凳，置于元娘身边。

吴尚不能近女色的私事绝不可外泄，一旦传开，吴家将成为全城的笑柄。待他伤愈之后，有的是时间来处置元娘。

至于陈家，那般粗鲁无礼，若元娘嫁过去，吴府若不为她撑腰，她将无依无靠，势必饱受艰辛。

想到这些，杨老夫人的面色缓和了许多。

“去，把东西拿来。”杨老夫人抬眼吩咐一旁的婆子。

片刻后，那婆子领着丫鬟，捧着一叠厚重的红布走了进来。

“今日陈家将前来下聘，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再拖延。这些布料你带回去，是时候开始准备嫁妆了。”杨老夫人低头品着茶，语气淡漠，仿佛元娘不过是寻常的侍女。

“恭喜大姐姐，听说那家的房产还是你身边的丫鬟赚来的。若姐姐嫁过去，那丫鬟是留在吴府继续为你赚钱，还是随你嫁过去成为你的小姑？”二娘掩嘴轻笑，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

“妹妹无需费心，倒是你，祖父提到要请嬷嬷来教导你礼仪，看来妹妹是有所遗忘。”元娘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让二娘脸色大变，急切地想要上前与元娘理论。

杨姨娘迅速抓住二娘的手臂：“快向你大姐姐道歉，她这番话是出于对你的关心，不学习礼仪如何能在宫中立足？难道你也想嫁给那穷书生？”

杨姨娘虽是对二娘说话，但言辞间却刺痛了元娘的心。

二娘眼珠一转，立刻由怒转喜：“我自然会学习规矩，大姐姐以后要种田操持家务，自然不必学习了。”

她话音刚落，便轻盈地甩动帕子，走向一旁的丫鬟：“大姐姐，不想看看出嫁用的布料吗？”她随意翻动那堆布料，笑容中带着几分轻蔑：“哎呀，大姐姐，这布料也太普通了。我身边的丫头出嫁，我都会赏赐一匹绫罗。不过也是，你嫁到那穷乡僻壤，再好的布料穿着下地也是浪费。”

杨姨娘轻咳一声，投给二娘一个责备的眼神，二娘这才闭上了嘴，在元娘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