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维莱特的唇,此时就在须酔的耳畔。他的声音和气息,完完整整地,都被须酔捕获。本来已经“晾凉”的耳垂,再次升温,并且还变本加厉起来——耳垂周围一直到脸颊的位置,全都红了。当感受到那维莱特的手触碰到他的小腿的时候,须酔的脑中甚至响起了警报。可是对方的好意不能拒绝,须酔其实也不想拒绝。于是他将自己的脸埋到了那维莱特的肩膀上,任对方帮自己疏通血液循环。牛奶看着床上腻在一起的两人,只觉得没眼看。它想,自己的早饭可能已经没有希望了吧。咳咳。希望还是有的。虽然比平时晚了一些,但最终双-腿还是有些“孱弱”的须酔,还是为牛奶端来了早餐。迷惑早餐之后,牛奶重新回到自己的小窝中,舒舒服服地睡觉去了。须酔看着它悠闲的样子,免不了心生羡慕。如果自己能一直做一只小猫咪就好了。吃饱了就睡,还能享受顺毛服务,真的是再幸福不过的事情了。牛奶察觉到须酔的注视,轻轻“喵”了一声。怎么感觉大猫猫今天有点奇怪,那个眼神是怎么回事?别以为喵不知道,其实大猫猫每天出门,才不是去努力狩猎,而是一直黏在那维莱特的身边。作为一只猫,它可是闻得到那维莱特身上的气味。那种程度的话,只有须酔同其形影不离才解释得通。啧,真是的。牛奶哼哼唧唧地想,明明自己身为一只幼崽都没有这么黏人的。须酔虽然能变成猫,但是却不懂猫的语言。因此,他并不知道牛奶在唧唧歪歪说些什么。他只是直觉这个小东西可能正在吐槽自己。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居然要被一只猫指指点点。须酔想。牛奶的吐槽,放在平时还是很到位的。不过今天,须酔可不会一整个白天都黏在那维莱特身边了。这倒不是须酔突然意识到,自己以猫的形态在那维莱特的办公室,会让最高审判官威严的形象受到怎样的打击。也不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一系列事情,让他想要逃离那维莱特身边。笑话。虽然须酔在面对那维莱特的时候,耳朵还是很容易发烫。但是,在一次次“温柔刀”的磨砺下,他现在已经能够…在被击倒之后,立刻站起来了。进步…还是很显著的嘛。须酔有些心虚地想。须酔今天是准备同芙宁娜商议一些事情。看着嘴上虽然还在“喵呜喵呜”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眼睛已经紧紧合上的牛奶。须酔带着无奈地笑着向了身侧的那维莱特。房门被轻轻地关上,留下一只已经呼呼打起呼噜的小猫咪。在一起并行过一条短短的走廊之后,那维莱特同须酔告别。沫芒宫很大,但允许他们陪伴在一起走过的路却仅有这么短。在分别之后,那维莱特看向自己空无一物的手臂。没有了一个毛茸茸的黑色团子在怀里,居然会有点不习惯啊。明明这样的日子才过了几天而已。早早来上班的执律官们打着哈欠,在见到那维莱特的时候,又赶紧将哈欠咽了回去。甚至有人因为咽得太急,竟然打了一个无比响亮的嗝。然后,又有人没憋住,笑了出声。而且因为嘴唇紧闭,导致声音只能从嘴角的缝隙中窜出。这样发出的声音倒不像是在笑,而像是…放了一个“屁”。有一有二就有三。有了前两个人的“良好示范”,越来越多的人忍不住发出声来。他们的声音在尽可能的压制下,反而显得千奇百怪,精彩纷呈。单论节目效果来看,比枫丹城内最好的管乐队还要好得多。为什么会提到管乐队?因为今天执律庭方面恰好邀请了枫丹城内最好的管乐队前来商议事情。这本也没什么,毕竟商议事情的话,管乐队那边应该也只是派来几个代表或是主事人出面。甚至,负责协商这方面的人,都不一定会演奏乐器。但是,有的时候,事情总是需要一些特别的巧合的。今天邀请的这支管乐队,他们的话事人同时也是乐队的萨克斯手。而且,他还非常有“职业涵养”的,在来沫芒宫商议事情的时候。不仅比约定时间早到了整整一个小时,还带上了自己心爱的萨克斯。他同时还是位非常大方的先生。这位萨克斯手直言,他将自己的萨克斯带来,可不是为了让它一直被关起来的。现在还没有到正式的工作时间,因此大家还很放松。枫丹,作为一个充满艺术感的国家。就算是每天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来气的执律官,在见到鼎鼎有名的萨克斯手的时候也是会克制不住地用星星眼看向对方,然后吭吭哧哧地提出“能否吹一小段”的要求的。萨克斯手欣然应允。就在他准备的这段时间里,那维莱特正巧从楼上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