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帮你吹头发。”
手顿了一下,裴心雨刚想说不用,话出口却是“谢谢”吹风机递了过去。
“嗡嗡”响声中,游嘉树微凉的手指穿过裴心雨的长发,洗发水的香气钻到鼻孔来,让她发蒙。
两人靠得很近,几乎贴到一起。裴心雨轻出着气,快要闭上眼睛了,双手不知放哪里好,垂在大腿外侧,来回抚摸着睡裤,小腿发颤。
镜子就在面前,两人都不好意思往镜子里瞅,一个低垂着眼神,一个只看着头发。
修长手指插进头发里,挑起来,吹干,再抄起一把,挑起来,吹干,动作重复,却越来越生疏。
吹完头发,游嘉树出了一额头的汗,“好了。”她放下吹风机,走到餐桌旁喝水,口干舌燥。
裴心雨撑着水池边缘稳定身型,脖颈里出了一层细汗,她更热。
磨磨蹭蹭,化完妆,终于算是走出洗手间。
餐桌上粥和小菜已经摆好。金灿灿不稀不稠的小米粥,软糯糯冒着米油。带着绿丝丝的软饼切成了三角形,整齐摆列在盘中,简单可口的样子。
“我看冰箱里有西葫芦,就摊了张糊塌塌。”游嘉树说着开始剥水煮蛋,手指飞舞,“你每天都吃早餐吗?”
“嗯,吃的。”裴心雨夹起一块西葫芦饼尝了一口,咸香软糯,火候正好,“味道很好吃。”
游嘉树笑笑:“给。”剥好的水煮蛋放到裴心雨盘中。
“西葫芦饼还放芝麻了呀?”
“嗯,看你橱柜里有,就撒上了些。”游嘉树轻拈着白瓷汤勺小口喝粥,温婉居家。
“你还挺会做饭的。”两人谈恋爱的时候还是学生,没同居生活过,裴心雨不知道游嘉树还这么会过日子。
“呵,开饭店的,算半个厨子吧。”游嘉树自嘲。
“粥有些甜,放冰糖了么?”
“没有,是桂圆,桂圆的甜味。”
“好喝。”
“那多喝些。”
两人坐在餐桌前,像一对夫妻般,边吃边聊。望着面前细嚼慢咽的游嘉树,裴心雨心绪流转,湿了眼眶,三餐四季一双人儿,这就是她期望的呀。
吃完早饭,游嘉树收拾完起身告辞,该上班了,她去店里。
这么一说,裴心雨才想起来是周一,赶忙抓起手机,一堆信息。
“我也得去公司了。”
“哦,那一起吧。”
两人换好衣服出门。
“慕云,慕云。”裴心雨敲钱慕云家的门,开门的是金姊归,睡眼惺忪。
“心雨姐,姐,你们起了?”金姊归才睡醒,说完像意识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嘴角弯了,上下打量两人,眼神狡黠。
“哦,你们慢慢来,我们先走了。”裴心雨脸红尴尬。她和游嘉树只是睡在一个屋,并没有发生什么,金姊归的眼神充满怀疑。
“然然,然然。”走到一楼,裴心雨又敲柳姑然的房门,“怎么没人,她们都走了吗?”
两人正纳闷呢,门突然被大力拉开,冲出来段筝,头发凌乱,衣衫不整,面色仓皇。
一看门口站着游嘉树,段筝抱住她的胳膊就往门外逃,对的,是逃。
“那个,我先,先过去了哈。”游嘉树被段筝拖拽着,还不忘回头冲裴心雨备案。
裴心雨一脸疑惑:“这怎么回事?”说着便走进柳姑然的房间。
天呐,发生了什么?
沙发几乎被掀起来,靠枕和座垫散落在茶几旁。外套、毛衣、衬衣、纸巾,天女散花般撒在地板上。还有透明的套套,套套旁的包装袋,那粉色包装,就是昨晚柳姑然举在灯下念的那款。
裴心雨耳根发烫,她想到了两人会做,没想到会做得这么激烈。
昏暗的卧室里,柳姑然正从床上起身,系着睡衣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