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趣?情趣慕云能那样说,都出血啦。”游嘉树揭开被子,拧着眉毛支起身体继续说。
“不知道两个人因为什么吵,可能是别的,不能听一面之词。再说,人家现在不好好的吗?”
“整天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电影,她乱看什么呀。”游嘉树坐直身体,拳头捶下床,“我刚才就应该教训她更狠一些。”
裴心雨闭眼叹气。
“一个女孩子,她怎么就那么粗鲁。”
“心里整天想什么呢!”
“不行,明天我得找她好好聊聊。”
游嘉树还在琢磨。
“你睡不睡?你不要瞎操心别人,你操心操心我不好吗?”裴心雨折起身体捶下她的后背,嗔怪。
“什么?操心你?”
“啪”,大灯打灭,裴心雨从背后抱过来,热气吐到游嘉树耳畔,“把心去掉。”
“操你?”
话一说出口,游嘉树脸就烫了。
裴心雨的吻落到脖颈上,让她更烫。
游嘉树三好学生,这场操心,操心得全面、漫长、仔细。
裴心雨被操心哭了两次,有气无力给游嘉树评分:“是大猛1,100分。”
游嘉树才体会到,可能妹妹和钱慕云那真是情趣。
第二天吃早饭时,她更坚定了这个猜测。因为钱慕云挎着妹妹的胳膊脚步轻快走过来,眼里荡着涟漪,嘴唇红润像玫瑰花瓣微微翘起,依偎着肇事者你侬我侬。
连跪遥控器的段筝和柳姑然都一脸新婚的样子,像那种掰开拉丝的羊角酥被烤化了,黏在一起。
唉,确实不该操心别人被窝里的事。
吃完早饭,一行人坐上商务车出发去慕士塔格峰。
盘山道前下车做准备,氧气买了12瓶,可乐买了6罐,巧克力也买了6条。
“海拔4600多米,大家要有心里准备。”司机兼导游湖南妹子提醒。
果真,车子一上3000米,柳姑然就躺倒了,眉头紧皱,眼皮半垂,脸颊慢慢褪去血色,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段筝马上抱紧她,打开氧气瓶,将塑料面罩扣紧到她鼻子上给她喷氧气。喷几口氧气后又慌忙拧开可乐瓶。
“姑姑,喝两口先。”温柔轻哄。
金姊归趴在钱慕云怀里抱着银灰色氧气瓶,脸色泛青,呼吸短促,吸两口氧气哼唧两声。
“嗯哼哼。”
“嗯哼哼。”
游嘉树按着额头坐起身拍打哼叫的妹妹,一句三叹:“你能不能别再叫,叫得我更恶心了。”话刚说完,一个急转弯,她马上抓紧椅背,捂住嘴,脖颈绷直,拧着眉毛把喉间的闷哼压下去。
裴心雨还好,没有太大反应,紧盯着游嘉树的脸观察,一看她冒冷汗,马上打开可乐喂她喝。
车子到了慕士塔格峰下,三个晕车的人一下车就直奔医务室输氧气,步伐踉跄,长发凌乱。医务室靠墙放着两排沙发座椅,横七竖八躺坐着十来个输氧的旅客,不是脸色乌青就是病态泛白,无一例外,都咬牙蜷缩着与海拔抗争续命。
金姊归紧揪着插入鼻孔的橡胶管,张嘴大喘气。
“你闭上嘴巴,用鼻子呼吸。”钱慕云坐她身边给她往耳后掖散乱的头发。
“太猛了,这氧气,太猛烈了。”
“姑姑,现在怎么样?”段筝半跪在柳姑然身侧,用纸巾擦拭她额头的冷汗。
柳姑然闭眼摇头,泛白的嘴唇张了又张,没吐出音节。
“你们不用守着,这好不容易上来,去冰山拍个照片吧。”游嘉树躺在座椅上,闭嘴吸一会氧气,脸色慢慢由苍白转为红润。
“看着脸色过来点了。”裴心雨抚着她脸庞细看。
“嗯,好多了,氧气一进来感觉就舒服了。”游嘉树说着抬手攥住裴心雨的手,勾唇笑笑让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