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给杨家也去过信了。
他用什么借口给他们去的信。
李挽朝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心中火气也有些上头了,语气也已然不大好了,“你昨日到底是做了什么?”
齐扶锦接下来说出的话让李挽朝头疼得更叫厉害。
“昨日有刺客想要暗杀我,你刚好给我挡了一剑。”他指了指李挽朝肩膀,“你那里现在有伤。”
李挽朝没觉肩膀上有伤,因为她并不能感觉到一点疼痛,但却后知后觉好像确实是被包上了纱布,紧绷绷的。
她觉得莫名,一个头两个大,“我给你挡了一剑?”
齐扶锦点了点头,“现在外面的人都在传,杨司业的外孙女救下了太子,他们说你很勇敢呢,父皇给杨家的赏赐,现在约莫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听到这里,李挽朝已经多少能猜出齐扶锦昨日的所作所为了,她的脸色难看得不行,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什么刺客,是不是你安排的,还有,我的肩膀上其实根本就没有受伤,什么为了救你,全都是你找的借口托词。”
她死死地盯着齐扶锦道:“我说的是不是,对不对?”
难怪昨日他在水榭中说的话会那么奇怪,现如今再想起来,原是这么一番意思。
齐扶锦道:“对啊,是这样没错。可是,我这是为了你好,因为你救了太子,杨家都进了功臣录,因为你救了太子,刚好太保一职空缺,你的祖父就兼了上去,虽是虚职,可不会有人敢去看轻。你还被封成五品诰命夫人,而往后你的名字可以青史留名。”
这些赏赐按理来说应该是李家的,但是赏赐去了李家后,别说李挽朝,齐扶锦也不痛快。
李家人和她又不亲近,他们凭什么?齐扶锦找些借口,周转了一下,就让赏赐去了杨家里头。
太子身为帝国唯一的正统继承人,他们的救命恩人,理应享受荣华与富贵。
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违礼法。
齐扶锦试图说服李挽朝,告诉他自己昨日的那个计谋有多好,有多正确,她得到的东西,杨家得到的东西,或许她的父兄努力一辈子都得不到。
然而,这些字李挽朝都认识,怎么组在一起说出来,她反倒还听不懂了?
她感觉她的生活才刚刚平静下来,才刚刚就要有了起色,结果齐扶锦就出来马上给你打了个稀碎。
李挽朝都好奇,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阴招,怎么全往她身上使了。
她情绪激动,同他比起来,她现下倒更像是个被逼疯了的疯子,“谁要这些,谁说要这些了啊?你有病,你有点招就全我身上使啊。”
她何时问他讨要过这些东西了?究竟是何时?
“我压根就不想和太子,和东宫扯上关系。你何必这样自作多情!”
李挽朝听了齐扶锦的话算是明白了。
他们杨家,往后不就和东宫绑在一起了吗。
她现在在外界眼中是太子的救命恩人,杨家入了功臣录,她的外祖还被封了太子太保,那往后,杨家和东宫岂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挽朝快叫齐扶锦气哭了去,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能这么自以为是。
她说话难听,“你往后死了,我们也跟着你一起死?”
看着她怨恨的眼神,听到他这样的话,齐扶锦眼中本就微弱的光渐渐暗淡了下去,“你不想和我扯上关系?因为现在有人同我争皇位是吗。你怕我输了,连累了你们是吗?”
他真的太懂她了,她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他都马上能够知道她的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他摇头,他说:“可是你知道林家是怎么起家的吗?他们靠着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走到了现在,你觉得,我难道还比过不三皇子吗?”
他看着李挽朝,认认真真道:“朝娘,不必担心这些,我便坐不到九五之尊,也不会让齐扶川活着上去的。”
他丝毫不曾忌讳在李挽朝面前提起这些事情。
然而,李挽朝并不想听。
她不想知道他们那些皇家秘事,不想知道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她气得无力,直接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你做这些,我就会放下从前的事了,忘记挨的那五十下笞刑了。”
他现在做这些是想来堵了她的嘴巴,用权势让她放下过往的伤痛吗?
齐扶锦不是想堵她的嘴,也不是想用权势胁迫她,但是,他确实是想她能够放下从前的事情所以,他问她,“那你能放下吗。”
他分明是知道答案的,可是眼中竟还带着几分可笑的期待。
可是,李挽朝接下来说的话,马上把他的期待打得稀碎。
她说:“你觉得,我凭什么会为了这些东西出卖我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