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庭深要说句公道话:布鲁才不是小酸鸡。
他是同性恨。
昨天,庭深钦点的给他捶尾巴的人鱼就是布鲁,那时候他还没有展露出新的性格,就发现,布鲁恐怕对原深根本就不是嫉妒。
他好像有点崇拜原身。
具体变现为,给自己捶尾巴的时候,两眼放光。
被发现了,又故作厌恶,诋毁庭深的尾巴很娘炮。
庭深当时试探性地问:“你觉得不好看啊……那算了,我本来想送你一片掉下来的鳞片……”
“要!”布鲁大声道。见庭深看着他,他虽然脸红红,但是还是强忍羞耻道,“你……反正我要!我拿来磨成粉种花!”
看得出来是同性恨了。
明明超级喜欢,但是傲娇。
今天也是,练舞到黄昏,其他队友陆陆续续走了,布鲁却留下来陪庭深熟悉他这段时间缺席了很多课程导致非常不熟练的团舞。
他喜欢粘着庭深。
或许很早之前,也是这么粘着原身——另一个莎布的。
“天生的,天生强壮,去海里是人鱼陛下的那种。”庭深笑眯眯地逗他。
气得傲娇同性恨嘴巴都噘起来了,尾巴尖尖啪啪地打着地垫。
“好啦,你该回去了。”庭深提醒他,“你的伴侣在外面,等了你很久了。”
布鲁的伴侣一个小时前就在外面的长椅上等着了,是布鲁不愿意走。
“好吧。”布鲁还是有些不情愿。
他眼睛悄悄上下打量,左看右看,没憋住,问:“你要送我的鳞片呢?”
庭深这次没逗他,把承诺好的一片特别粉的鳞片递给他。
“是最粉的一片。”他说。
布鲁眼睛亮晶晶,这次没有傲娇了,别别扭扭地说真话:“我会好好珍藏的,我会把它做成护身符。”
“下次我也送你一片我的,它也会给你当初保护我的勇气的。”
说完,就害羞地跳走了,庭深根本来不及问他是什么意思。
显然里面有隐藏信息——庭深暗暗记下这一点。
随着最后一个队友的离开,练舞室只剩下庭深一个人了。
黄昏暖色的夕阳里,一些不太妙的东西缓缓从阳光照不见的阴影里蔓延了出来。
一根柔韧的,略微有些黏液的触手爬上人鱼偶像出了一层薄汗的背。
在蝴蝶骨逡巡,似乎想捉到他藏在血肉里的真的蝴蝶。
削尖的尖端,戳得庭深有点痛了。
猜都猜得到是谁。
“别戳了。”他说,“你再用力一点,我心脏上会出现一个比季医生的脑门还大的洞,然后我就该火化了。”
那触手立马不戳了。
庭深被潮湿冰冷的气息从身后拥抱。
男人有些不高兴地说:“不准说这种话,莎布会永远活着。”
他冰凉的面颊亲昵地蹭庭深的脸。
这间练舞室并不是四面都有镜子,只有三面有——没有的那面上是多功能屏。
庭深正好面对着多功能屏。
他余光左右看,能看到无数触手像盛开的波斯菊似的,张牙舞爪地包裹着外围一圈,把他固定在保护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