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知节老实地伸手入怀:“有倒是有,只是在想要如何送才好。”
乐无涯探头探脑:“叫我看看,说了些什么?”
没想到,项知节只是做了个假动作,趁他靠近,一把将乐无涯揽入了怀里,好叫他听自己心跳声。
乐无涯没有乱动,难得乖静地伏在他怀里,耳闻他心动愈快,呼吸急促。
半晌后,项知节小心翼翼地问:“老师,我这么写,您还满意吗?”
乐无涯直起身子,一本正经地点评道:“听了个大概吧。啧,也不晓得你师傅怎么教你的,净写些没形没状、不像样子的昏话。打回去了,重写。”
项知节:“学生受教。下次会磨炼文笔,写得更好些。”
乐无涯长舒一口气,借势将心底里那股灼烧似的热气呼了出去:“走啦,明日还叫大起呢,我回去睡一会儿。”
项知节后退一步,揖手行礼:“老师好眠。”
乐无涯正欲告辞,忽闻头上一声尖锐的破空声掠过。
隔墙传来了一声闷哼。
姜鹤默不作声,选了两根粗壮的青竹,足踏凸节,三步并作两步蹿上墙头,迅速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乐无涯与项知节对视片刻。
乐无涯先摆手否定:“不是我带来的。”
要是被眼线跟了一路还一无所知,他还是收拾收拾去世得了。
当然,此人也不会是跟着小凤凰来的。
小凤凰是行伍出身,要是被人盯上还不自知,他大可以收拾收拾跟自己埋一堆去。
乐无涯举头端详,心下了然。
这里墙头略矮,墙上又没有碎瓦蒺藜之类的防御,恰是个窥视门户的好地方。
这么算来,大概是有人窥看六皇子府邸,被恰好蹲守在附近的姜鹤抓了个正着。
项知节皱眉:“外间如此不安生,老师今夜还走吗?”
乐无涯觑着墙头:“等等姜鹤。”
项知节拉了拉他:“更深露重的,老师着凉了可不好。”
乐无涯在墙边站定了:“不怕。现下情况未定,我最好是不要乱走。改日等这里换成郡王、亲王府,我再参观你的府邸不迟。”
言罢,他仰头望向墙头,似是自言自语:“刚才姜鹤没打伤人吧。”
项知节细想一番:“似是没有。”
刚才那声闷哼声,不像是打实了。
姜鹤虽呆,但本事却绝非寻常。
能躲过他出其不意的一击的,也确非凡品。
“啊。”乐无涯点一点头,“我大概知道是谁了。……那姜鹤去追正好。”
“怎么?”
乐无涯道:“故人而已。”
……
疏朗月色之下,姜鹤终于是赶上了前方的人。
或许说,那人并没打算认真逃跑。
身着玄衣的人回过头来。
月色之下,裘斯年的面色更见苍白。
他寡着一张冷脸,将掌中攥着的铁弹子向地下一扔。
裘斯年是领了皇命,前来窥看五皇子、六皇子府中情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