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她什么也不知道。
如果她知道他现在想做什么,她一定会像昨天那样恨不能躲他躲得远远的。
“……阿夜?”姜菡萏凑得更近一点,打量他。
阿夜在她面前一般只有两种状态。
一是全心全意的信赖,那时多半还挺愉快,她说什么他都会听话。
二是多少带着点不情愿,那时多半还有点委屈,要哄一哄才会听话。
可眼下的阿夜以上两种都不是,如果非要说的话,和昨天在山洞里亲她时的阿夜有点像。
想到这点姜菡萏就呆了呆。
他……他不会回来是想亲她吧?昨天那不是个意外吗?
还看着她!眼神还这么奇怪?!他不会是真的想吧?!
姜菡萏都想后退了,阿夜慢慢地收回手。
“菡萏,我会给你写很多很多信的。”
他低声道。
姜菡萏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差点把自己吓死。她就说嘛,她的阿夜最最单纯乖巧了。
“好啊,那你可得好好认字哦。”
阿夜点点头,声音有些低哑,“我走了。”
姜菡萏轻轻点头。
阿夜转身走进风雪中,大步离开。
风雪很快抚平他们的足迹,重新变成白茫茫一片,再也看不见了。
姜菡萏收回视线,向单风道:“阿风,阿夜是不会伤害我的,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用担心他。”
单风挠了挠头:“我觉得……他不是想伤害你,他好像……”
好像要掠夺你……不过这话单风没好说出口,那只是他一瞬间的感觉。
那一刻冲过来的阿夜真像一头冲向猎物的狼王,他甚至怀疑,如果不是他拦了一下,阿夜已经把姜菡萏带走了。
“好像什么?”姜菡萏问。
“没什么。”单风最终道,“可能是我看错了。”
毕竟阿夜虽然不近人情,但确实从来没有违逆过姜菡萏。
*
当姜菡萏回到原先的帐篷处,寒鸦已经带着一名道士在等着了。
姜菡萏屏退其他人,带着两人进入帐篷。
道士长着一张普普通通扔进人群就会被淹没的脸,在通天观身份低微,做些粗使杂役的活计。这份活计的好处是无论出现在哪里都不会打眼,除了虞仙芝的静室。
“虞仙芝的静室只有两名哑奴侍候,哪怕是心腹弟子也不能靠近。可是每次安贵妃来观中祈福,都会去静室中由虞仙芝做法祓灾驱邪,多则半日,少则一个时辰。”
姜菡萏在风雪里走了这样久,手都冻木了,一面伸着烤着火,一面心想,只怕祓灾是假,密谋是真。
道士接着道:“最近这次安贵妃来通天观,属下在一名哑奴身上下了点毒,那名哑奴告假,属下被临时叫去帮忙,趁另一名哑奴不备之时潜入静室,发现静室中没有作法的痕迹,却有用水的痕迹,且还有褪下来的贴身衣衫。”
姜菡萏点点头,等他往下说。
但他却顿住,望向寒鸦。
寒鸦微微清了清嗓子:“……这或可说明,安贵妃与虞仙芝有私情。”
姜菡萏呆了呆,手险些被火燎了一下:“……当真吗?”
“小姐年轻,尚不知男女之事,如此迹象,应有八成之准。”
寒鸦说有八成,那基本上就是十成十了。
姜菡萏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