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没有去做亲子鉴定?可别稀里糊涂帮别人养孩子。现在的女人不靠谱,像你这样的,网上有个词儿特别贴切,叫瑜伽裤崩老登。”陈熙抱着胳膊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过?我平时也上网的!”陈逸枫皱眉想了想,确实没听过这个说法。
这当然是很多年后才会出现的网络用语,他现在自然不知道。
作为父亲,就算知道自己错了,也绝不会在儿子面前承认,毕竟面子大过天。
“随便你吧。现在爷爷不在了,厂里那帮亲戚也该清一清了,尤其是张家的。我可不想将来接手华德的时候,还得面对那群牛鬼蛇神。”
“接手华德?我还没死呢,你就想着上位?你跟你三叔一个德行,老爷子还没走就惦记着分钱!”陈逸枫想发火,却碍于场合不便发作,只能把话憋回去。
和前世一样,取走骨灰到正式下葬之间还有流程要办,几人只能先找地方坐着等待。
“老二,陈熙年纪也不小了,再不结婚你是不是要绝后啊?”陈铭厉嘴还是那么毒,一坐下就开启嘲讽模式。
“哼。”陈逸枫别过脸,懒得接话。
“哈,今天怎么不吭声了?我早说过,陈家就没出过女孩,你是不是发现孩子不是你的了?”陈铭厉步步紧逼。
陈熙坐在一旁默默抽烟,看着两人斗嘴。
这段话和前世一模一样。不过陈熙有点好奇,他这位大伯平时说话毫无逻辑,唯独这句竟一语成真。
“你这张嘴要是没那么欠,也不至于这么讨人厌。”陈逸枫终于忍不住回击。
“嘿,你总觉得自己了不起?要不是我,你早没命了!小时候你在田里被蛇咬,是谁救的你?你以为书读得多、赚得多,就是陈家说话最管用的?我也是大学生!本来能上更好的学校,家里资源不够,逼得我只能去当兵。全
家都当过兵,就你没有,连小三子都当过!”
陈铭厉越说越激动:“当年家里穷,妈想把小三子送人,是你非要留下,比疼亲儿子还疼他,把他惯成现在这样游手好闲。你呢?天天跑出去偷偷学画画,我还得帮妈看小店。后来你抱上晨彩的大腿,求她给你买摩托、买
手表,天天在我们面前炫耀。你搞清楚,我才是老大!要不是你们拖累,我早发财了!”
“说得好像后来没带你们赚钱似的!我把你们安排进公司,是你们自己不争气!好好一个企业,硬生生被搞成家族作坊!我儿子天天劝我改革,要不是因为你们,我早就改了!”陈逸枫气得脸红脖子粗。
“厂里本来好好的,你非要跟晨彩月离婚,娶那个小妖精,把公司搞得一团糟,现在倒甩锅给我们?你可真会说!”陈铭厉毫不退让。
两个几十岁的大男人就这样当众吵了起来。
陈熙和陈舟在一旁默默抽烟。
陈熙记得,从这次之后,这两兄弟再也没见过面。连陈舟结婚,陈逸枫都没参加。
对于陈家的局面,陈熙看得很清楚:问题一是人多,资源分配有限。二是人心本就偏的,一碗水就端不平,从陈凯文和煌静芳对三个儿子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父亲偏心老大,母亲宠爱老二,老三谁都不待见。
这样的家庭,三个人心里都不平衡。
华京。
“琳熙,我早说过,办协会思想必须正确。你看你们把指导员气成什么样了,三天两头来我这儿抱怨。”杨枭得意地嘲讽老对手。
“我们是办协会,不是当公务员!我真看不懂你走的是什么路线!”琳熙拍桌反驳。
“呵呵,我就明说了吧。现在想当。。。。。。的人,哪个不想过好日子?金钱、权力、美女,他们都想要。你说他们有文化吗?当然有,还都是高学历。能当上。。。。。。的都是聪明人,但你说他们全都有信仰吗?这可不好说。可我爷爷
奶奶那辈,家里比别人富裕,却还想着改变社会,那才叫信仰!我们这些海归也一样。你是不是以为我满脑子老古董思想?告诉你,不是!我也受过西方教育。但你看现在的情况是不是越来越。。。。。。就是因为有些人只顾享乐!想改
变现状,就得换种方式。我们不是。。。。。。想插手改变,就只能先以协会的身份介入,懂吗?”杨枭站起身,走近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