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办到。
察觉到印澄想离开自己,宋屿呼吸忽然变重,瞪向沈秋的目光也充满敌意。
“你、你先去洗澡……”印澄被逼无奈,只得厚着脸皮,充满暗示地咬了下他的耳垂。
若在平时,除非喝醉,印澄基本不会如此明显地发出邀请。
牺牲羞耻感的这招还算好用。
宋屿身体一僵,迟疑了两秒,终于肯松开他的手。
“五分钟。”他低头看一眼时间,艰难地给出耐心的极限。
他把围巾解下,帮印澄仔细围好。
印澄连连点头,连哄带劝把人送上了车。
进入房车的宋屿没关车门,表现出强烈的等待姿态。
沈秋瞥着敞开的门,压低了声音。
他拜托印澄,一定要劝宋屿在明天下午三点去见心理医生。
“导演之所以这么痛快的给假,主要就是想让宋屿去调整。”
“后面的戏剧情更复杂,没有专业人士进行疏导,他的情况可能会越来越严重。”
“我原本以为你一来,宋屿就会好转,可他现在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根本没法乐观!”
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两人说不了多少话。
当宋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沈秋抓住最后的机会,认真嘱咐印澄。
“他对见心理医生非常抵触,你劝的时候一定要委婉……”
“阿澄。”宋屿的嗓音听起来有点危险。
沈秋和印澄皆是一颤,面面相觑,彼此都很不安。
“咳,去吧,早点休息。”沈秋笑笑,迅速后退,在宋屿过来前和印澄拉开距离。
腰忽然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揽住,印澄回头,望着垂眸俯视自己的恋人,露出略显尴尬的笑。
“聊完了?”宋屿仍穿着进山的那套外衣,头发也没湿。
压根没去洗澡。
“嗯,聊完了。”印澄避开视线,被宋屿圈着,一步一步走向房车。
登上台阶,听到车门在身后闭合,印澄下意识回望一眼,忽然觉得这宽敞的空间有点狭小。
宋屿没放开他,也没再说话,沉默得令人忐忑。
“我、我去洗。”印澄用额头抵着宋屿的胸膛,小声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他不想被追问刚才和沈秋都聊了些什么。
心理医生的事得慢慢和宋屿说才行。
印澄不愿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