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是我的课题,不该变成你的负担。”
时微鼻头发酸,感动于他的体贴。
顾南淮睨着她眼里的心疼,搂紧了她,“现在她变了,你也在这。”
他深望着她,眼底那片经年沉郁仿佛被温水化开,露出一抹释然。
“都过去了。”他低声呢喃,像是说给她,也像说给自己。
话音落下,他忽然低下头,不轻不重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即微微退开,眼底漾开一点带着醉意的、柔和的笑。
“还得谢谢我们时老师。”
时微一愣。
就听他说又道:“是你足够好,足够亮,才让孟女士的那些偏见,一点点消解,只剩下臣服、欣赏。”
眼前的人儿,始终如一,不卑不亢,自有光华。
是这束光,最终照进了孟女士固守的角落,让她看清,也让她改变。
时微眼里漾开柔软的笑意,轻轻推他一下,,“少给我戴高帽,以后啊,你对伯母多点耐心就好。”
她端起那盅温热的葛根茶,递到他唇边,语气里带上一丝轻快的调侃,“来,把这份母爱一滴不漏地喝了。”
顾南淮就着她的手,果真仰头喝得干干净净。
放下茶盅,他顺势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到靠窗的书桌边。
时微这才真正环顾起这间他少年时的卧室,简约的深色家具,墙边的书架上整齐排列着书籍,其间立着几座金色奖杯。
静静地诉说着他昔日的优秀。
顾南淮松开她的手,俯身拉开了书桌最下方的抽屉。
略一翻找,他动作微顿,随即取出了一只微微泛黄、边角却保存得异常平整的信封。
那信封上没有邮票,也没有地址。
遒劲熟悉的笔迹,写着:时微,亲启。
他将信封轻轻放在桌面上,推至她面前,喉结轻轻一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