鳝鱼精低低哀嚎:“老祖,您饶了我吧,我当时不知道那当官的认识你,要不然,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冒犯他。”
玄鳞轻蔑一嗤,要不然嫌这玩意儿脏,非得扒了他的皮,给小崽子炖汤。
这时,鳝鱼精赤红的眼睛,飘忽地滴溜溜乱转,张嘴挑拨离间:“老祖,您可得当心呀!那个当官的今天敢抓我,明天说不定就要抓您!”
“老祖,我是您的同族,我才是和您亲近的那个,凡人是最不可信的!”
玄鳞暴怒非常,咒骂一声。
一条脏兮兮的臭鳝鱼也敢跟他攀扯,还敢跟小崽子比。
“老祖,那个当官的……”
玄鳞内心的嫌恶几乎要化为实质,这脏玩意儿的一个字他都不想听。
他挥起鞭子,鞭梢卷起鳝鱼精的尾巴,猛地往下一砸。
坚实的地面,登时砸出一条深沟。
玄鳞越想越生气,鞭子挥出去的力道陡然加大。
鳝鱼精口吐鲜血,强撑着一口气高喊道:“老祖!你不能杀我,那个当官的要留着我的命,我还有用呢!”
玄鳞怒火一滞,扯着鞭子将他从沟里拽出来。
鳝鱼精见自己的话奏效了,立刻表忠心:“老祖,我一定改,我一定听那个当官的话!”
玄鳞讥讽:“你刚刚不还要我给你解开锁链吗?”
慌乱中,鳝鱼精灵机一动:“我那是为了更好的给这片地方做好事呀,我的修为止步不前,能做的事情有限。”
玄鳞啧了一声,心里对这条鳝鱼竟然涌出一丝敬佩。
这玩意儿连鳞片都没有,皮却比穿山甲都厚,这么不要脸的话,他也能说得出口。
还说得正义凛然。
玄鳞手指敲打鞭柄,眯眼思索。
小崽子话,说得有道理,这个脏东西的话,也有几分歪理。
想了想,玄鳞低头看去。
那条金色的锁链,越看,他心里越不舒坦。
他扬手一鞭,那条禁锢着鳝鱼精让他痛苦、难以解脱的锁链,像软面条一样被抽得稀碎,断成数截。
鳝鱼精重新得到自由,忍不住痛哭,潸然泪下。
还没等他高兴起来,腰骨处又多了一条黑色锁链。
玄鳞收起鞭子:“这东西不影响你继续修行,从此以后,你的因果与我相牵,你做下好事,福报归你,若你做下恶事,我这边立刻就能感知到,到时候……”
玄鳞森然一笑:“你不会想知道自己的下场。”
鳝鱼精心中大骇,浑身哆嗦,立刻以头抢地:“小的知道了,感谢老祖慈悲,小的绝不敢再生坏心思,一定多多做善事,早日还清我身上的罪孽。”
玄鳞抬了抬手:“行,你滚吧,把这条沟抹平。”
“哎哎,小的这就滚。”鳝鱼精立刻抹平沟,纵身一跃,跳进水里后忙不迭游走了。
玄鳞嫌弃地看向这片河水,转身往上游去。
挑挑拣拣一番,抓了两条鱼,折身打道回府。
玄鳞坐在床上,低头看着李青辞,伸手把他蜷缩的身子打开。
李青辞发出一声细微的咕哝,整个人侧躺着,往身边一扒。
玄鳞看着缠在自己身上的人影,嫌弃地低哼一声,嘴角却不由自主勾起一抹笑来。
双臂一环,他搂着人,惬意地眯上了眼睛。
……
玄鳞刚来一天,整个州衙都知道知州大人的弟弟来了。
不足三天,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