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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借钱（第2页）

然而个看清楚，这一切繁华之下，暗涌从未停歇。

午间，她借口散步，独自来到花园深处的一座小亭。此处僻静，四周植满紫丁香，香气浓郁得近乎窒息。她刚坐下，便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

是阿列克谢。

他换下了常服，穿一件深蓝色丝绒礼袍，领口缀着银色星辰纹样，衬得眉目愈发冷峻。见到她，微微欠身：“没想到您也喜欢这个地方。”

“你喜欢？”个看反问。

“这是我母亲生前最爱的角落。”他淡淡道，目光落在亭柱上一道浅浅的刻痕，“她说，这里的花香能让人心静。”

个看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忽然发现那道刻痕并非随意划痕，而是一个极小的符号??像是一把钥匙的轮廓。

她心头一震，想起梦中那把写着“金殿销香”的钥匙。

“你母亲……叫什么名字？”她轻声问。

阿列克谢沉默片刻：“柳芭。一个不属于宫廷的名字。”

“可你记得她的一切。”

“因为遗忘比死亡更可怕。”他转向她，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柔软，“就像您，明明千里迢迢逃来此地，却仍不肯放下故国的歌谣。”

个看低头，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乐谱边缘。

“你早就查过我？”

“我只是想知道，谁值得我拼死相救。”他坦然迎视，“而您，配得上那个答案。”

两人静默相对，唯有风吹花落之声。

半晌，个看忽道：“如果我说，我想留在大刹，但不是作为客人，而是作为……合作者呢？”

阿列克谢挑眉：“合作什么？”

“推翻腐朽的旧秩序。”她抬眸，目光灼灼，“不只是大偃，也不只是罗刹。我要打破那些用血统、出身、性别筑起的高墙。而你??你有权力的血脉，却没有继承的资格；你有能力，却被世人视为污点。我们本就不该被困在这金殿之中。”

阿列克谢久久未语。

最终，他低笑一声：“您真是个危险的女人。”

“可你不讨厌，对吗？”

“恰恰相反。”他靠近一步，声音几近耳语，“我等这样的人，已经很久了。”

舞会之夜如期而至。

金碧辉煌的大厅中，水晶吊灯折射出万千光芒，贵族们身着华服穿梭其间，乐声悠扬，酒香四溢。个看身着一袭朱红长裙登场，裙摆如燃烧的晚霞，发间红宝石熠熠生辉，甫一亮相，全场为之侧目。

叶夫多基娅亲自迎接，挽住她的手臂笑道：“我的女儿，今晚你美得让星辰失色。”

个看回以温柔一笑：“都是教母赐予的荣光。”

太子保大站在远处，面色阴沉。当他看到阿列克谢走向个看并伸出手时，手中酒杯几乎捏碎。

第一支舞正是《冬夜圆舞曲》。

音乐响起，个看与阿列克谢步入舞池中央。他们的步伐默契得如同演练千遍，旋转、交错、退让、逼近，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富有张力。观众中有识货者已然察觉??这不是普通的社交舞，而是一场无声的宣言。

叶夫多基娅坐在高位，指尖轻叩扶手，唇角含笑。

她看得明白：那女孩学会了隐藏，而那个少年，终于找到了值得托付野心的人。

舞至高潮，音乐骤然转急，个看一个旋身，裙摆飞扬，恰巧遮住她与阿列克谢交换的一枚小巧铜钥。

无人看见。

唯有伊莲娜站在角落，望着那抹红影，喃喃道：“金殿销香……原来真的存在。”

舞毕，掌声雷动。

个看喘息微促，脸颊泛红。阿列克谢躬身致意，低声在她耳边道：“下一步，去钟楼顶层。那里藏着你父亲留给你的信。”

她心头剧震，却只轻轻颔首。

而在人群之外，一名黑衣侍从悄然退下，疾步奔向地牢方向。

他知道，有些秘密，一旦开启，便再也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