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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千二百八十七嫌它（第3页）

剑柄之上，刻着两个小字：**云烟**。

“她回应了。”灰手人泪流满面。

“但她还没回来。”褐手人喃喃，“这只是她的剑……她的意志投影。”

“够了。”灰手人抹去泪水，拾起剑，“只要有这把剑在，我们就还有希望。用主也好，使者也罢，只要她不愿醒来，谁都别想强迫她。”

使者后退一步，眼中首次浮现出惧意：“你们……竟真的唤醒了‘信物之誓’。这不在计划之中……”

“计划？”褐手人冷笑，“你们永远不明白，人心不是程序，感情无法复制。你们可以制造傀儡，却造不出真正的羁绊。”

“走！”灰手人提剑在手，气息陡然暴涨，“趁他还未召集援军，我们必须赶往玄冰塔。铁雪在那里沉睡，只有亲自解开封印，才能让她彻底解脱。”

“可若解开封印，‘用主’也会重生。”褐手人提醒。

“那就一边封印‘用主’，一边唤醒铁雪。”灰手人坚定道，“三百年前我们做不到，不代表现在也不行。”

两人相视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决意。

他们转身欲行，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你们以为，我真的只是个使者吗？”

回眸望去，只见那人摘下兜帽，露出真容??竟与灰手人有七分相似，只是左脸布满黑色纹路，如同藤蔓缠绕。

“我是你被剥离的那一半神识。”他对灰手人说，“也是‘用主’最早培育的容器之一。我叫??灰执。”

灰手人浑身僵硬：“所以……你一直是我内心的黑暗面？”

“不错。”灰执微笑，“你以为你能摆脱控制？其实你从未真正自由。每一次犹豫，每一次迟疑，都是我在影响你。”

褐手人猛然警觉：“小心！他在扰乱你的心神！不要听！”

但已迟了。

灰手人双膝一软，抱着头痛苦嘶吼。脑海中无数杂音交织，过去的记忆被扭曲重组??他看见自己亲手杀死铁雪，看见自己背叛褐手人，看见自己跪在‘用主’脚下宣誓效忠……

“不……不是真的……”他挣扎着。

“是真的。”灰执走近，“那些可能性，本就在你的灵魂深处。我只是把它们放大而已。”

褐手人怒吼一声，挥掌拍向地面，紫色符文自掌心爆发，形成结界将灰执暂时隔绝。他扑到灰手人身旁，狠狠扇了他一巴掌：“醒过来！你不是他！你是灰手人！是那个宁愿自毁神魂也要保护同伴的人！”

灰手人喘息，眼中血丝密布，终于抬起头：“帮我……毁掉他。”

“怎么帮？”褐手人问。

“用云烟剑。”灰手人艰难地说，“它是唯一能斩断‘用主’连接的武器。但它需要两个人共同驱动??一个提供力量，一个提供方向。”

“我明白了。”褐手人点头，“你来斩，我来引。”

两人携手站起，破开结界，直面灰执。

“你们杀不死我。”灰执冷笑，“我是你们的一部分，杀了我，等于自杀。”

“或许吧。”灰手人举起云烟剑，剑身嗡鸣，“但为了她，我愿意付出这个代价。”

褐手人双手结印，口中念出古老咒言，紫色光流汇入剑身。灰手人怒吼一声，剑光如雪崩倾泻，直斩而去！

灰执举臂格挡，黑纹暴涨成盾，却被剑光寸寸撕裂。他惨叫一声，身体开始崩解，化作点点黑雾消散于风中。

最后一刻，他望着灰手人，轻声道：“你赢了……但你也输了。因为她……终究不会原谅你。”

声音散去，天地重归宁静。

灰手人拄剑而立，气息虚弱至极。方才那一击耗尽了他的灵力，也伤及本源。

“他说的话……”褐手人低声道，“你觉得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灰手人苦笑，“但我知道一件事??如果铁雪醒来，看到我们还在为她战斗，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也不会放弃我们。”

远处，东方天际泛起微光。

新的一天，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