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屿不再多话,抢来林云书手里的外套,拉开抖了抖:“把衣服穿上。”
医院里人来人往,林云书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就行。”
“抬手。”周屿不容置疑。
那种眼神,凶狠得仿佛要是林云书胆敢不从,他就能扣光他这个月的奖金!
林云书:“。”
他灰溜溜伸出了手。
周屿这才满意,替他把外套穿好,领着他进了电梯。
“师父,”郭声遥挤在林云书身后,慌忙表忠心:“我发誓真的是他主动的!我没有给他打电话!”
林云书已然没有回应的余地,被周屿揽着肩膀半搂半抱走进电梯。
门诊大楼外,天色阴沉。
早上云层后面依稀还透着些阳光,现在却一片昏暗,下午两三点看上去像要天黑了似的。
“这两天降温,”周屿说:“你穿得太少了。”
林云书吸了吸鼻子:“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家里,倒是没感觉到。”
“等你感觉到,估计已经在医院里打吊瓶了,”周屿轻笑:“现在也没差多少。”
林云书:“……”
风又急又凉,从衣领灌入脖颈,吹得林云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过敏起着红疹的皮肤被冷风一激,又痛又痒,连带着喉咙也发痒。
林云书偏头咳了声,在脖子上挠了挠,下一秒被人捉住手腕。
“别挠了,”周屿语调没有起伏:“等下挠破了别人还以为是我亲的,你说我是开心背锅呢,还是开心背锅呢?”
林云书:“?”
这人究竟怎么做到每次都能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的。
他不喜欢冷空气,抬手捂住口鼻,闷声闷气地:“说得好像你没做过似的。”
多无辜啊?
周屿眉梢一挑,替他拢紧衣领。
“难得啊,”他笑着感叹:“你终于也会撒娇了。”
林云书:“???”
“我——”
一滴雨砸在鼻头,他忽然噤声,仰头往向天空,乌云密布。
“下雨了啊。”他喃喃地。
周屿抬手将他鼻头上雨珠拂去,指腹轻轻擦过,林云书鼻尖就红了一片。
周屿蓦地想起林云书皮肤确实很敏感。
以前生病流鼻涕,用最软的纸擦,鼻子也会很快红起来,眼睛水汪汪的,特别可爱。
体质敏感可爱归可爱,但也容易过敏,过敏多难受啊。
“嗯,”周屿说:“等下有场大雨。”
雨点一滴一滴砸下来,并不密集,但每一滴都很大,重重地砸在皮肤上,能碎裂成一小片水珠。
周屿把林云书圈进臂弯,不让他被风扑着,加快脚步走出医院,将他塞进副驾驶,砰地关上门。
“还有你,”他转身,看向跟在后面的郭声遥:“你在亭子下稍微等会儿,我给你叫个车回去。”
“不用不用,”郭声遥连忙摆手:“我骑小黄车就行。”
她指向路边码放成好长一串的共享单车:“这里离我租的房子特别近,骑车十分钟就到了。”
“不行,”林云书从车窗里探出头:“马上下雨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听话,等车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