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呀,你知不知道我突然看到你……”
“没事没事,”林云书安抚地拍拍郭声遥的胳膊:“做了个手术而已。”
“都做手术了还不严重?!”
“本来也是要做的,”林云书失笑:“只是提前了一点。”
“那也很吓人啊!”
陈束阳插嘴:“行了,手术挺成功的,别大惊小怪了。”
郭声遥不满:“这怎么能叫大惊小怪呢?!”
陈束阳懒得搭理,收起林云书喝过的汤碗:“既然你这里又来人了,我就先走。”
林云书点点头:“路上小心。”
“别瞎操心,”陈束阳说:“照片我回去给你找一下。”
林云书感激地笑了笑:“谢谢。”
“打住打住,”陈束阳连忙伸手:“别这么看我,我过敏。”
说完他戴上墨镜口罩,双手插兜酷酷地走了。
郭声遥:“……”
她顺势坐上那张椅子。
一整天病房里门庭若市,这张椅子迎来送往,一刻没停过,林云书的目光在上面无奈地停留了一会儿。
“师父我有点不懂哈……”郭声遥望着门口欲言又止:“现在明星都流行这样式儿的吗?”
“?”
林云书被逗得笑出了声。
·
周屿回家仔仔细细洗了个澡,刮干净胡子,睡了一觉。
这是林云书的家,是林云书生活了两年的地方,里里外外沾满了他好闻的信息素。
周屿脸埋在枕头里,嗅着熟悉的味道,心里一点一点被填满的同时,又感到无比的空荡。
忙起来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有了时间休息,他就又不可避免地想到林云书。
想到以后只有自己会越来越深地沉溺于这种气味里,而林云书再也不会因为信息素对他产生任何波动,他的心就像被挖空掉一块。
没有了信息素的连接,林云书还会愿意继续留在他身边吗?
周屿自诩从来都很自信,现在却似乎一点一点丧失掉某些信心了。
他没睡太久,起身收拾了下,换了身干净舒适的衣服,准备再去医院陪着林云书。
谭枞打来了电话。
周屿接起来:“怎么?”
“我听说学弟动了个手术?”谭枞有点惊讶:“怎么回事啊?”
手机那头是周屿长久的沉默。
“喂,喂?”谭枞急道:“说话啊,你没信号还是怎么的?”
“他……”周屿声音很低,带着轻微的叹息:“他置换了人工腺体。”
·
“人工腺体是什么感觉?”郭声遥问。
顺应医嘱,她陪着林云书在医院楼下的小花园里散步。
林云书其实不是很想出来,他身上没力气,走两步就喘,心肺功能好像比八九十岁的老年人还差。
但架不住医生要求,说他已经躺了整整两天,必须得下地活动一下。
“人工腺体啊,”林云书喘了声,呼出的热气在空中结成白雾:“其实也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