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简直过于直白,何家澍正喝水,听完直接呛了起来,咳得面红耳赤:“啊,梁老师”
梁瑾知道他应该是不好意思了,打算往后稍退一步:“我就问问,朋友有朋友的交往方式,跟不太一样。”
“”
“喜欢。”何家澍两手放在桌下,捏着自己的膝盖骨,暗暗用力,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我喜欢梁老师。”
“我想追你,可以吗?”
梁瑾这三年在圈内没少被人追过,但像这样,满眼热情真诚,表白都发抖,青涩得不行的,确实没遇到几个。
光是看着他,感觉自己都跟着年轻了不少。
梁瑾笑着,眼睛漂亮得像宝珠,水灵灵的。
“可以。”
—
裴晏之来之前给陆淮聿发了短信,只是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复,干脆不请自来,直接上门了。
自从有一次陆淮聿在家醉死过去两天没去上班之后,他家的密码就被林听颂和裴晏之两个拿捏在心了。
不为什么,只是想隔三岔五来看上一眼,免得这个受了情伤的可怜人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裴晏之打开门的一瞬间就闻到了屋里浓重的烟味,完全超出了正常人吸烟的水平——这是往死里抽。
啤酒那是成箱地堆在客厅,陆淮聿就这样坐在地上,背靠沙发,身前是好几个空了的酒瓶,烟灰缸里的烟头都放不下了。
裴晏之忍无可忍,踹了他一脚,骂道:“你他妈不要命了?”
他踢开酒瓶,走近茶几,顿时更火大了:“陆淮聿,你失心疯了?抽烟酗酒,还混着安眠药褪黑素轮流吃是吧?你要不想活没必要这么作践自己,你这样作给谁看,给梁瑾看?他在乎吗?”
陆淮聿睁开眼,苦笑,仰着头,颓废又沧桑:
“放心吧,我知道剂量,死不了。”
“我只是我不知道他要我怎样才肯回头看我一眼,我之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
裴晏之面无表情地打岔,说:“你俩没在一起过。”
陆淮聿闭了闭眼,纠正过来,接着说:
“他之前住我这儿的时候,我除了工作,一颗心全挂他身上了,他说我利用他,往他心上扎刀,说我瞒他,不够坦诚。”
“我知道我做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说要走,我再不舍得,我也让他走了,可你知道他租了个什么样的破房子吗,还没我这儿的客厅大,就这样,他也能住三年不换。”
“他说我根本不懂喜欢和爱,那他怎么不愿意等等我,我说了我会去学。”
“他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把我给扔了。”
陆淮聿的脸上只剩下颓然和挫败,他疲惫地低头,心想:凭什么。
“我低声下气,做小伏低,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就差长出来根狗尾巴到他面前晃了。”
裴晏之窝着火,忍着不发,皱眉打断:“他喜欢什么类型的狗?你知道吗?”
“什么?”
“你说你就差长根狗尾巴,他喜欢什么样的,那你就长什么样的。”
“梁瑾喜欢什么狗,德牧、罗威纳、杜宾、还是法斗?或者他是不是不喜欢狗,他喜欢猫吗,缅因、德文、布偶,还是美短?”
陆淮聿缓缓睁开了眼睛,不像刚才那副一脸死气的模样。
裴晏之知道打蛇要打七寸,打铁更要趁热。
陆淮聿追着梁瑾屁股后头舔了三年,还差这会儿功夫么。
他就是一个漏了气的气球,找到合适的打气筒,喂两口鸡血就又能活过来。
是因为梁瑾心如死灰,也能因为梁瑾死灰复燃。
裴晏之走进他房间,找出一套换洗的衣物,直接扔到陆淮聿身上,毫不客气。
“滚去收拾收拾自己,梁瑾现在再怎么说也是在娱乐圈里混,身边多少帅哥美女,眼睛都看花了,就你这副街边流浪汉的样子,胡子拉碴,浑身酒味,别说梁瑾不看你,老子都不想离你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