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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2章 我放你走（第3页）

她宁愿笨一点，丑一点，蠢一点，只要能再掉一次饭粒，再穿一次反鞋，再听一次妈妈说：‘没关系，我们明天再试。’”

会场寂静无声。

许久，一个年轻女孩站起来，泪流满面：“我……上周差点参加了‘归巢仪式’。我觉得活着太累了。可现在我才明白，累，才是活着的证明。”

掌声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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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国当晚，林望舒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寄自北欧监狱。

信纸上只有几行字，墨迹斑驳，像是写了很多遍才敢落笔：

>**“我看到了新闻。你带她们回家了。**

>**我本该恨你??因为我造了你们，却从未给你们活的机会。**

>**可你没有报复我，反而给了我希望。**

>**你说，光会在那里等着。**

>**也许……我真的能等到春天。”**

信纸背面，贴着一片压干的樱花花瓣。

林望舒将信读了七遍，然后轻轻放进抽屉，与那张全家福放在一起。

她没有回信，只是第二天清晨，亲手织了一条浅粉色的围巾，托人送往监狱，附言：

【给沈知意：这是我为妹妹织的第一条，送你第二条。春天来了，记得添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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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第一位克隆体正式获得法律身份认证。

林晚晴站在民政局大厅，穿着林望舒为她挑的淡蓝色连衣裙，手指紧紧攥着身份证复印件，仿佛怕它飞走。

“从今天起，你就是合法公民了。”工作人员微笑道。

她点点头，声音很轻：“我叫林晚晴。我……想上学。”

消息传出，舆论再次沸腾。

支持者欢呼：“人性的胜利！”

反对者怒斥：“伪造生命，扰乱伦理！”

极端分子甚至扬言要炸毁“栖蝶阁”。

嵇寒谏加强安保，却拒绝封锁林宅。他对着媒体镜头说：“我们不怕质疑，只怕沉默。如果连她们的存在都要藏起来，那我们和‘伊甸回廊’又有什么区别？”

林见疏则带着孩子们，每天放学后主动去“栖蝶阁”陪姐姐们读书、画画、做手工。哥哥骄傲地宣布：“我现在有十七个妈妈！”妹妹认真纠正：“是十七个姨姨！但她们都对我好，所以我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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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那天，林知雪完成了她的最后一幅壁画??整面墙绘满了蝴蝶，每一只翅膀上都写着一个名字：林晚晴、林知雪、林望舒……还有十七个尚未苏醒的编号。

她在中央画了一扇门，门缝透出光，门外站着一个背影的女人，手中牵着十七只蝴蝶的丝线。

“这扇门，叫‘选择’。”她对林望舒说，“我们终于可以选了??是继续做别人的影子，还是成为自己的光。”

林望舒站在画前，久久未语。

她忽然想起那个雪夜，她站在木屋外，第一次尝到燕麦粥的温度。那时她还不知道，自己会成为谁，也不知道未来有多难。她只知道，那一刻，她想活下去。

而现在，她不只是想活，她还想让更多人一起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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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来临时，“人类真实联盟”启动“寻光计划”??在全球设立三十六个救助站，专门接收疑似克隆体、记忆篡改受害者及意识操控幸存者。

林望舒任总顾问，林见疏任名誉主席，嵇寒谏提供全部资金与安保支持。

第一个救助站开在东欧小镇，距离冷冻舱基地仅二十公里。开业当天，一位白发老妇拄着拐杖前来，颤抖着递出一张照片??她的女儿，二十年前失踪，最后出现的地点，正是“伊甸回廊”的前身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