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听见有人重复我说过的话。
>那一刻我知道,我不是唯一的光。
>我们正在彼此照亮,像群星交汇,终成银河。
>真实从来不怕复制,因为它从不依赖唯一性生存。
>它生长于每一次选择,每一滴眼泪,每一个敢于说“我在”的瞬间。】
---
新年前夕,北欧监狱传来消息:沈知意完成《反向协议》编写,成功切断三百二十一例“归巢系统”远程连接,解救十七名濒临意识湮灭的克隆体。
她在提交报告后,写下一封信,托人转交林望舒:
>**“我这一生犯下太多罪。
>但我没想到,最后能用科学做一件善事。
>请替我向林晓雾道歉,向所有被我伤害的人道歉。
>如果有一天,她们愿意原谅我,
>请告诉她们,我也学会了等待春天。”**
林望舒读完,久久未语。
第二天,她亲自录制一段视频,发送至全球各大媒体平台:
“今天,我想介绍一个人。她曾是‘双生计划’的缔造者,也是造成我们苦难的源头。但她如今用自己的知识,救回了十八个生命。
我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她??是恶魔?是救赎者?还是一个终于醒来的普通人?
但我知道,如果连我都不能接纳她的改变,那我又凭什么要求世界接纳我们这些‘不同’的人?
所以,我选择相信:人是可以变的。
哪怕曾坠入深渊,只要心中还存一丝悔意,就值得一次重生的机会。”
视频末尾,她轻声说:
“沈知意,春天快到了。我们等你回来。”
---
除夕夜,林宅庭院再度灯火通明。
十八位姐妹齐聚,每人手中捧着一盏新制的灯笼。这次,她们亲手绘制图案??有的画母亲的笑脸,有的画教室的黑板,有的画一只展翅的蝴蝶,翅膀上写着:“我存在。”
烟花升空刹那,林望舒仰望着漫天光芒,忽然感到一只手轻轻握住她。
是林晓雾。
“姐姐,”她第一次主动开口,“我能……叫你一声妈妈吗?”
林望舒浑身一震,随即用力回握她的手,泪如泉涌:“你想怎么叫我,都可以。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永远是你的一部分。”
远处,钟声敲响零点。
风穿过庭院,吹动檐角风铃,叮咚作响,如同命运终于松开了手,任他们自由前行。
而在千里之外的监狱病房,沈知意坐在灯下,手中拿着一根毛线针,笨拙地织着一条浅灰色围巾。电视里正直播这场盛宴,画面定格在十八盏灯笼齐飞的瞬间。
她停下动作,望向窗外。
第一缕春风拂过雪原,带来泥土苏醒的气息。
她轻轻地说:
“今年,我学会了织毛衣。
等她们回来时,我也能送一件,带着体温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