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具追踪的功能,”蝙蝠侠说,“布鲁斯·韦恩要求你们三个今天晚上随身携带,不要摘下来,他认为你们可能会再一次偷偷溜出去。”
“好。”
小托马斯答应得相当痛快,接过了三个小东西:“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
考虑到老托马斯和玛莎还在场,蝙蝠侠不打算直接问小托马斯关于夜枭的事,而是趁着三个人的注意力都在窃听器上时消失在房间里。
小托马斯拿起其中一枚,用指甲刮了刮,仔细观察,随后脱下外套,在领子底下发现了一枚刚放好的窃听器。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只有这一手准备,”小托马斯对窃听器那边的蝙蝠侠说,“真遗憾。”
他把那枚窃听器轻轻扔在地上,抬脚……
没踩动,被硌了一下。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想办法报复我,”蝙蝠侠的声音传过来,“刚好我吸取了一些教训,特意加固了这些微型装置。”
真邪恶,小托马斯故意用手指甲来回扣另外三个微型窃听器。
“你真幼稚。”
表达不满的主要方式就是制造噪音。
“你更幼稚。”
打击报复的核心手段只有硌人脚心。
蝙蝠侠没有继续回嘴,他是这场绝对幼稚的对决当中更早反应过来不止一个人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的那一个,成功避免了局势的进一步恶化,但还是有点晚了。
“真亲切,”阿尔弗雷德叹气,“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种两方的心理年龄加起来都不超过十岁的对话了,说不定十五年前您和小托马斯少爷还能比现在更成熟一点。”
蝙蝠侠关掉了小托马斯那边的通讯,转而对阿尔弗雷德说:“我认为只有他一个人这些年变得越来越幼稚了。”
“Hmm,抱歉,布鲁斯少爷,但我想确定一下,”阿尔弗雷德犹豫地问,“您对我说这句话,是希望听一下我的看法吗?”
蝙蝠侠敏锐地察觉到这位来自英国的优秀绅士试图传达给他的那一点微妙的不赞同(其实就算是不敏锐的人也很容易听出来),立刻用正事转移话题:“阿尔弗雷德,如果用一个特工的角度看,你认为夜枭说的那些话可信吗?”
“好吧,这显然是一个难题,一个缺失了大量线索的难题,”阿尔弗雷德也将注意力放在这件关乎人类未来的大事上,“如果是我,我很有可能会相信夜枭的部分论点——假如他没有将矛头指向某个我们都更熟悉的人的话。”
“好极了,我就知道你也在怀疑小托马斯,阿尔弗雷德,”蝙蝠侠总结,“不然你不可能听到夜枭口中那个‘谁更可疑,谁更想毁灭世界’这种抽象的描述,第一个就能联想到他。”
“……没错,但其实我感觉小托马斯少爷最近已经积极乐观了不少。”
“你确定?”
你说出来这种话难道就不会感到心虚吗,阿尔弗雷德?
积极乐观这两个单词到底哪个和小托马斯·韦恩能扯上关系。
“至少比几年前好多了。”
“几年前?”蝙蝠侠反问,“你真的确定吗?”
“……十几年前吧。”阿尔弗雷德严谨地回答。
十几年前应该是小托马斯的求生欲低谷,至少阿尔弗雷德认为已经没有下降空间了。
“嗯哼,”蝙蝠侠意味不明地发出一声气音,“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我猜您应该已经有一些办法了?”
阿尔弗雷德特意加重了“一些”的读音。
“当然,”蝙蝠侠回答,“可我不小心注意到了你刚才向我暗示的某种微妙可能性,阿尔弗雷德,这导致我现在需要慎重思考是否应该将我的计划对你全盘托出。”
“您的意思是,您觉得我在暗示您很幼稚吗?”
“也许吧,我不排除这种可能,”蝙蝠侠回答,“但更重要的是蝙蝠翼的生产与维修不可能避开韦恩集团,既然有这种危险的可能性,我就不得不更加谨慎。”
“很敏锐,”完全在蝙蝠侠的意料之中,小托马斯的声音通过蝙蝠侠的那份窃听器传来,“所以你是因为这件事才过来找我的吗?”
蝙蝠侠没有开口回答他。
“不用担心,他们在另一个房间,顺便一提,你的飞机上其实只有窃听设备,没有定位装置,我们还没有扯平,”小托马斯自顾自地说,“如果再加上定位装置,我动的手脚就要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