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维叹了口气:“就算打了一架,又能怎么样呢?”
“我不是不能接受你左拥右抱哦,我并不善妒,过去我说过,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薛寒泪扬起下巴:“我只是不能接受另一边是她而已。”
“我也一样。”朝露冷冷道:“我容得下应沐,却容不下你。”
“别说的仿佛你很大度似的。”薛寒泪嘲讽道:“你之所以拉着应沐,还不是因为她好忽悠?这姑娘真是被骗了还帮人数钱的,你需要一个眼线来观察明国内部的情况,也知道她不大聪明,只要给点糖果就能听话,加上你对她有些恩情,她在你之前自然抬不起头来,你在那边占据着绝对主动,所以表现的足够自矜。”
“但,我可不一样。”
龙女抬起指尖指着朝露:“我不会听你摆布,也对你毫无亏欠——所以我没理由对你表现出任何谦让。”
“我何时需要你的谦让了?”
朝露也毫不客气的揭短:“别将自己看的太高了薛寒泪,你没有任何立场嘲笑和看不起我,在大势之前,我们表现都是同等无力。”
“倘若说我是依靠着他的付出而得以复国的可怜白泽;那你这位被洪泽黑龙视作生育工具的淮水龙女不也一样没能反抗自己的命运么!”
“而且我和你不同……我喜欢他并不是因为他为我做了什么,而是我记得他。”
“早在上一世,我们就已经在一起拜过堂成过亲!”
“他本来就是我的,你凭什么和我争!”
厉声呵斥下的朝露攻击性也完全不弱于薛寒泪。
“凭什么?”
龙女认真的想了想:“是啊,凭什么呢……”
她露出恰到好处的讽刺:“凭的是我比你更懂得珍惜什么叫做来之不易。”
“早在万妖国一行之中,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从应沐口中得知的时候,我没想到有人能傻到这种程度。”
“而这样的他为你赴汤蹈火的最终换来的是什么呢?”
薛寒泪低沉的问:“什么都没有吧?”
“你给不了他任何东西,即便欠了这么多,你也还不了什么,甚至厚颜无耻的用婚姻绑定了自己的位置。”
“所谓的上一世情缘也就这点厚度了。”
“你眼里的爱情也就价值一个白泽国罢了,既然你将它丢上秤砣量价卖了,就别怪其他人觊觎上!”
“事到如今还想抓着机会补救不觉得可笑么?”
“曾经我警告过你的话,到现在仍然有效,如果你忘记了,我就再警告你一次。”
龙女重复了一遍当初说过的话:“他也是一个很好的人,好的你有些配不上,不过这也不是你的错,你的身份让你能和最好的人相遇,却也注定让你和他互相错过。所以我要把他抢去东海,龙是如此的喜爱珍宝和英雄,为此不惜用出各种手段……要怨恨我也请随意,可惜你也没办法反抗。”
“我没办法反抗?”朝露气极反笑:“我不是当初的我了。”
“是么?”薛寒泪轻轻嗤笑:“你有本事就跨过重洋来欧罗巴啊。”
朝露指尖攥紧。
“看到了么?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实质性差别。”薛寒泪淡淡道:“不需要用拳头都能明白的硬道理,我可以离开家乡,离开明国,来到欧罗巴;但你不能放弃白泽国不能离开万妖国——你只能站在这里,看着他一点点被染上我们的颜色……这是你自己选的。”
“闭嘴!”朝露眼睛发红:“你懂什么!”
“我当然懂,没有谁比我更懂你的感受。”薛寒泪低沉道:“我也为了守住自己的至亲,不得不选择出卖了自己的婚姻,论及失去,我失去的不比你少,我蒙受的屈辱并更多,你绝不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妖……所以当我的面顾影自怜是没有意义的,我又不是他,可不会同情你!”
朝露的一头长发随风而摇动,她终于忍无可忍,话语如刀。
她的肩膀抖动,低沉而讽刺的笑起来,“该同情的反而是我,你说的不错,你是很可怜……可怜的要让他背负着和整个明国开战的风险和洪泽黑龙一脉厮杀,只差一点他都会陷入不仁不义的地步,背负因洪泽水患而随时可能丧生的数百万上千万的人命!”
一年前只能被龙女随意欺负的白泽早已今非昔比。
“放眼明国历史,你也数百年来最为鼎鼎有名的红颜祸水了,薛寒泪!”
“你或许会以一种别开生面的方式被载入史册呢?为什么你不高兴的笑出来呢?”
薛寒泪无法维持淡然的神情,这件事戳到了她的伤口,怒火几乎要烧穿肚皮。
青鳞螭龙虚影盘旋于天上:“我要看看你的实力有嘴巴的几分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