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为何,除此之外,他还感觉莫名有些。热。
“满月,为什么这次的副作用这么奇怪?”黎安在问道。
黎安在下意识松开双手,忽然心里一惊,连忙又要攥紧,生怕他一松手,燕歧的手臂就无力坠落。
然而,燕歧的手却没动,依旧擎在那,手掌一翻,指尖勾了勾他的掌心。
“安安,别哭。”
燕歧的手掌反过来将他的双手包裹住,用力攥紧。
蓦地,带来一片踏实的心安感。
黎安在怔怔低头,又怔怔抬眼望去。
他看见燕歧睁开眼睛,温柔地注视着他,虽然睫毛上仍染着凝固的血渍,但那双凤眸里,是黎安在熟悉的神情,自信、气定神闲,运筹帷幄,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哪还有什么濒死的涣散?
“你……”黎安在懵了,瞪大眼睛,张了张口。
燕歧看着满身鲜血,伤势惨重,却行动自如,轻松地支起身子,掌心里有血,燕歧就用手背蹭去黎安在脸上的泪珠。
黎安在仿佛僵住了一般看着他,一瞬间,眼泪掉得更凶了,泪水似决了堤,哗哗往外涌。
第69章银铃
“燕……唔……”
燕歧吻住了他的嘴巴,把那些惊呼尽数堵了回去,只留下一些零碎的闷哼。
黎安在脸颊立刻染上了一层绯红,他伸手去推燕歧,却被燕歧按住双手的手腕,不让他推拒躲闪。
直到黎安在被晕乎乎亲了个遍,燕歧才大发慈悲地放他下去。
黎安在手掌抵着脸颊,感受到自己面部滚烫的热意,有些恼了,瞪着一双水雾迷蒙的眼,看着燕歧:“你、你一大早的……怎能这样……不知羞!”
燕歧轻笑:“一大早的,不就应该吃些好的么?不然我何来的力气去上朝?”
黎安在:“……”莫非是有人发现他不在狱中?
黎安在警惕地停下脚步,侧身隐蔽在暗处,脚步声越来越近,狱卒径直提灯在前方开路,后面跟着都尉和延尉。
阵仗之大,令人咂舌,两旁的窄牢中有犯人扒着铁门,探头偷看。
来不及多想,黎安在迅速抄了一条近道,赶在都尉和延尉一行人到来之前,用轻功回到了原来的窄牢。
循吏和两个狱卒还躺在地上,三人被他点了穴,此刻还昏迷着。
抬手给他们解了穴,黎安在转而猫在窄牢,手卷着袍裾,低着头,一副恹厌的模样。
循吏和狱卒悠悠转醒,一睁眼便看见了方才把他们打飞出去的少年蹲在窄牢的地上,看上去好不无辜,一时间让他们有些怀疑自己方才是在做梦。
循吏活动了一下身子,后颈似乎还在隐隐作痛,他满眼忌惮地睨着黎安在,小心翼翼地走出窄牢,手疾眼快地落了锁,张口便要喊人。
脚步声由远及近,在逼仄狭窄的过道里回响,循吏正要走上前去,迎面被都尉怒喝一声:“还不快放人!”
放人,放谁?黎安在么?黎安在有点迟疑,不知该不该说,“我也不会作诗写赋。”
他只是一个乔装打扮的刺客,除了杀人什么也不会。
而且直觉告诉他,其中似乎有些蹊跷,刚想开口问薛镐这主意到底是谁想出来的,却被薛镐打断。
“你不会?”薛镐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两眼,一把把衣服塞到他怀里,“那你整天窝在房间里做什么?别告诉我你每天睡十二个时辰。”
左手搭着褒衣博带,右手拿着画满花纹的艳丽覆面,黎安在有点后悔了。
不是,他真的只是一个刺客而已。
来都来了,说不定还能杀几个人再走。
秉持着这样的想法,黎安在认命般换上褒衣博带,带上覆面,打扮齐整一抬头就看见了薛镐正新奇地打量他:“你别说,还挺好看。”
少年的气质很特殊,清隽安气中糅杂着杀气,带上覆面后那双眸瞳变得有些莫测,更显神秘。
一群儒生换上装束,登上楼台。
这里的气氛与他们想象的完全不同,没有鼓瑟歌吹,没有觥筹交错,贵人们静坐着,身体僵直,像是在恐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