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级别上算是平级,所以庞修德也没有客气,径直在他对面坐下。
冯汝杰明显能看出他带着怨气,不禁向自己的仆从看去。
那领路的仆从小心的指了指自己的左脸,并向庞修德看了一眼。
冯汝杰仔细看去,果然发现庞修德脸上带着淡淡的掌印,显然是被人抽过。
他不禁诧异的道:“没听说永义侯如此跋扈啊。”
庞修德冷冷的道:“谁说这是姓桑的打的?是本官脑子有病,自己打的。”
冯汝杰连忙安抚道:“我的错我的错,庞知州消消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就算是钦差,也不能随便打人啊。”
庞修德冷哼一声,借坡下驴道:“姓杜的走之前留了点东西给他,其中有提到宿州去年百姓聚众闹事。”
“他想以此来诈我,被我识破了。”
冯汝杰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追问道:“杜同礼?他都留了什么东西,你可有打探道?”
庞修德摇摇头,说道:“你太高看我了,也太小看桑敬了。”
“要是能这么容易就被我套出话,他也成不了开国侯。”
冯汝杰有些失望,却也觉得理所当然,反而更加相信庞修德的话。
可杜同礼到底留了些什么东西?不搞清楚,他寝食难安啊。
庞修德说道:“别担心,姓杜的应该没查到什么确凿的证据,否则桑敬不会这么大费周折。”
冯汝杰不禁点头表示认同,杜同礼在凤阳这些天,可一直处在监视之中。
并没有什么大动作。
当然,作为锦衣卫指挥使,杜同礼肯定不会这么老实,这一点大家都清楚。
但他们作为地头蛇,也确信对方应该没查到什么有力的证据。
现在庞修德的遭遇,恰恰印证了这个猜测。
这时,庞修德有些庆幸的道:“还好我对你们的事情参与不深,否则难逃此劫。”
冯汝杰眉头一皱,警告道:“这话你以为陛下会信?现在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跑。”
庞修德不耐烦的道:“我又不傻,这个道理还用你说。”
“我说的是参与太深心中有鬼,怕是无法从桑敬手里脱身。”
“但是要提醒你,姓杜的留下的资料,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其他人难保不会被他诈出点什么,你们最好早做准备。”
冯汝杰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意,说道:“从赵留守被带走,我们就已经再做准备了。”
庞修德伸手打断他,说道:“不要和我说,我对你们的手段没兴趣,也不想牵扯其中。”
“该说的话我都说到了,怎么做由你们去。”
“我要回州衙了……现在我被姓桑的盯着,非必要不要找我。”
说完也不等冯汝杰挽留,起身就离开了。
冯汝杰竟也没有留他,任由他这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