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腹长老重重磕头,“多谢主上,多谢主上……”
黑衣主上摆了摆手,漫不经心地望向阴沉沉的天空:“你瞧瞧,这是放了什么小东西进来?”
他猛地站起身,抬眸时双瞳如血殷红,阴狠的目光死死盯着空中漂浮的一瓣小小白花,魔气一拥而上,直接将那花瓣碾成了碎片。
“倾月宗的小把戏可真多。”
万里外,白发青年忽然吐出一口血,面前的白纸染上了惊心动魄的红。
纸上的最后一幕,一身黑鳞法袍的青年双眸猩红,目光阴沉,如有实质,被压制的强烈怒意似乎即将撕破这张单薄的染血纸页。
“楚衾破……”
是魔尊楚衾破。
-
画面在一瞬间模糊扭曲,鲜红的血飞速褪成了暗淡的深褐色,白发与黑夜交融在一起,慢慢定格后又在混乱中凝聚成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必须下手……要一击毙命,直接捅……心脉……他昏过去了,怎么办?”
“后面就是悬崖……毁尸灭迹,谁会知道?”
“别犹豫了,把……推下去……”
寒风刺骨,吹得那些杂音都抖了起来,莫名变了调子,模糊又尖锐。
“绝对不能……让孟长赢活着离开。”
“不要!”
陈慕律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冷汗密密麻麻地爬满身。
又是预知梦。
飞舟上的房间很宽敞,榻前正对着一扇小窗。陈慕律惊魂未定地扭头,看到睡前关上的那扇小窗被打开了。寒风呼啸着吹进来,虽然有灵力护体,可他还是被冻得抖了抖。
屋内没有旁人,只有缩在窗下的没吃药蜷成了一个小蓝团子,企图隐身逃过一劫。
陈慕律:……
擅自开窗的元凶这不就找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跑下床,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窗关闭并且叠上三四层结界加固,同时还不忘空出一只手将鬼鬼祟祟的没吃药一把抓获。
“少主……”没吃药哭唧唧地开口,“你听我解释!!!”
陈慕律被他聒噪的哭声烦得一个头两个大:“闭嘴,不要再喊我少主了。”
说到底,他还是姓陈的,没有上过律氏族谱,始终不算得律氏名正言顺的少主。
没吃药羽毛都蔫了,没精打采地叽叽喳喳:“那叫什么嘛……东家,陈师姐,师妹?”
陈慕律越听越不对劲:“等等,谁教你喊师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