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错了。”莫卡萨抬起头,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满脸怨恨地说道:“他们给我们武器,提供训练,不是为了坎杜格的自由,而是为了把我们变成他们棋盘上的棋子!”
会场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当战局不利时,”老人的声音突然拔高道:“他们切断了所有通讯,撤走了所有支援,我的卫队长阿金……我视如亲子的阿金,就是在等待他们承诺的空中支援时,被美军包围……”
他的声音哽咽了,泪水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台下一位女记者忍不住发出同情的叹息。
“而现在!”莫卡萨突然用力拍打轮椅扶手,高声呼喊道:“他们甚至引来了东方大国的军队!我的祖国,我深爱的坎杜格,正在变成大国博弈的屠宰场!”
他艰难地向前倾身,对着话筒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我恳求你们,恳求国际社会,阻止这场悲剧!不要让我的祖国沦为第二个叙利亚!”
后台监控室。
理查兹站在监控屏幕前,嘴角挂着满意的微笑,屏幕上正在特写莫卡萨泪流满面的脸庞。
“完美。”他轻声说道:“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好。”
凯瑟琳站在他身旁,快速浏览着社交媒体上的实时反馈:“推特热度正在飙升,#拯救坎杜格#已经进入全球趋势前三。”
“CNN、BBC都在头条直播。”另一位助理兴奋地汇报道:“法新社刚刚发布了快讯。”
理查兹接过平板电脑,看着上面滚动的评论:“看,民众的同情心总是最好操纵的武器。”
屏幕上,莫卡萨正在做最后的呼吁:“我以坎杜格合法总统的身份请求,立即对深瞳实施国际制裁,将所有外国军队驱逐出我们的领土!”
记者席。
一位年轻的路透社记者快速敲击着键盘:“这简直是一场政治地震。”
旁边年长的美联社记者摇摇头:“可怜的老人,他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始终都是棋子。”
“什么意思?”
“你以为是谁把他从坎杜格弄到日内瓦的?是谁在背后策划这场演讲?”老记者指了指后台方向,淡淡地说道:“政治,从来就没有无辜者。”
后台走廊。
莫卡萨被助理推离会场,他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我说完了。”他疲惫地闭上眼睛,呐呐自语道:“现在,履行你们的承诺。”
凯瑟琳微笑着俯身,淡淡地说道:“当然,总统先生,明天同一时间,我们安排了欧盟议会的演讲,届时会有更多听众。”
轮椅的滚轮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如同命运的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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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西山指挥中心,。
李振邦将军将情报简报重重拍在红木会议桌上:“美国人这一手舆论战打得漂亮啊!莫卡萨这个老糊涂,在日内瓦这么一哭,全球舆论都在谴责深瞳!”
外交部特派员周文康推了推眼镜,忧心忡忡地调出平板上的数据:“李将军,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蛟龙突击队的作战特征已经暴露,西方媒体都在猜测我们的介入,当务之急是考虑撤军事宜。”
“撤军?”李振邦猛地转身,高声说道:“现在撤了,我们在非洲的战略布局怎么办?吉布提的基地、坦桑尼亚的铁路,这些投入都不要了?”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二长老缓步走入,手中拿着一份刚解密的电报。
“都坐下。”二长老的声音不高,却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
“赵锐的突击队现在什么位置?”
一位作战参谋立即起身汇报:“已经按计划转入地下,正在坎杜格南部山区待命,深瞳提供的安全屋很隐蔽,暂时安全。”
二长老走到巨大的电子沙盘前,凝视着坎杜格的地形图:“告诉赵锐,暂时潜伏,等待下一步指令。”
周文康急切地上前:“首长,国际舆论压力太大,是不是……”
“正是因为压力大,才更不能退。”二长老打断他,沉声说道:“美国人越是想逼我们退,越说明我们打到了他们的痛处,现在退,就是前功尽弃。”
李振邦立即附和:“我同意!我们可以换个打法,让蛟龙换上其他装备,改变战术特征,继续在坎杜格周旋。”
“但是风险……”周文康还想争辩。
“风险?”二长老微微挑眉,沉声说道:“文康啊,下棋要是怕风险,还不如直接把棋盘掀了。”
他转向通讯官:“给赵锐发报:暂停一切行动,就地隐蔽,等待新的装备和指令,告诉他们,祖国相信他们能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