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敌人阵脚大乱时,”严飞轻声道:“就要一鼓作气,直取要害,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处理。”
他调出一个加密档案,上面标注着”莫卡萨”。
“这个老家伙已经没用了,但还可以发挥最后的价值,安排信使去见他,是时候让他知道阿金死亡的真相了。”
莉莉安略显惊讶:“现在告诉他这个?”
“一个充满仇恨的将死之人,是最好的武器。”严飞调出一段监控录像,冷笑道:“看看他在日内瓦的表现,那种被背叛的愤怒。。。我们需要把这种愤怒引向正确的方向。”
严飞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夜色中的城市,手中把玩着一个边缘已经磨损的士兵身份牌,金属表面反射着控制台的冷光。
“‘信使’已经抵达日内瓦,正在待命。”技术员阿米尔从控制台前抬起头,沉声说道:“随时可以执行接触任务。”
严飞缓缓转身,将身份牌轻轻放在控制台上:“启动‘悲鸣’计划。”
莉莉安立即调出行动计划界面:“具体指令?"
严飞拿起阿金的身份牌,递给莉莉安,沉声说道:“把这个复制品,连同我们精心准备的‘证据’,通过安全渠道送给莫卡萨。”
莉莉安接过身份牌,略显迟疑道:“老板,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让他知道真相再。。。”
“就是要让他死个明白。”严飞打断她,淡淡地说道:“一个满怀仇恨的将死之人,会是我们最锋利的武器,通知‘信使’,任务升级,不仅要送达物品,还要确保莫卡萨‘理解’这些证据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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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内瓦,湖畔别墅。
莫卡萨坐在壁炉前,手中攥着明日要在欧盟议会发表的演讲稿,理查兹的助手凯瑟琳刚离开不久,她那甜美的嗓音仿佛还在房间里回荡:“总统先生,明天的演讲至关重要,我们要让全世界看清深瞳的真面目。。。”
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莫卡萨头也不抬。
老管家托着一个素白的信封走进来:“先生,刚刚有人送来的,要求必须亲自交到您手上。”
莫卡萨皱眉接过信封,入手沉甸甸的,他挥手让管家退下,随手将信封放在一旁,这些日子,他收到的"重要文件"实在太多了。
壁炉里的木柴噼啪作响,不知为何,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瞥向那个信封!最终,他还是伸手取了过来。
信封里滑出的首先是一枚磨损的金属身份牌,当他的指尖触碰到那熟悉的刻痕时,呼吸骤然停滞。
“阿金。。。”他颤抖着捧起身份牌,借着跳动的炉火,看清了上面刻着的编号和名字??正是他送给阿金二十岁生日的那枚。
身份牌下是一叠照片,第一张就让他瞳孔收缩??照片上,阿金被绑在审讯椅上,脸上布满伤痕,但眼神依然倔强,照片角落的时间戳,正是在他"阵亡"的前一天。
“这。。。不可能。。。”莫卡萨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疯狂地翻看下面的照片,一张接一张,都是阿金在美军秘密审讯室受刑的场景,最后几张特写清晰地显示,阿金至死都紧咬着牙关,没有吐露半个字。
那份情报摘要从指间滑落,他颤抖着捡起来,强迫自己读下去。
“。。。目标拒绝配合,未提供任何有关莫卡萨的情报,经连续48小时强化审讯,目标于当地时间04:32确认死亡,建议对外公布为战场阵亡,执行单位:雪豹突击队特别审讯组。”
“雪豹。。。”莫卡萨喃喃念着这个名字,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啊??!”
他死死攥着那枚冰冷的身份牌,指甲在金属表面刮出刺耳的声音,不是深瞳抛弃了他,不是战场上的流弹。。。是他现在正在配合的美国人,用最残忍的方式杀害了他视若亲子的阿金。
“为了。。。为了逼他背叛我?”他瘫倒在地,身体蜷缩成痛苦的一团,喃喃自语道:“就为了这个?”
壁炉的火光在他泪流满面的脸上跳动,他想起阿金最后一次出征前,还笑着说:“总统先生,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守护您和坎杜格的荣誉。。。”
老管家闻声推门而入,看到倒在地上的莫卡萨,惊慌地想要上前。
“出去!”莫卡萨嘶吼着,将身份牌紧紧按在胸口,疯狂地嘶吼道:“都给我出去!”
当房门重新关上,书房里只剩下他压抑不住的呜咽声,炉火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那佝偻的身影仿佛在为自己最信任的人跳着一支绝望的舞。
而在遥远的卡巴尼,严飞正通过隐藏摄像头注视着这一切,他轻轻切断视频连接,对身后的莉莉安说:“看来,是时候让这位悲情总统,做出最后的选择了。”
夜深了,雨点敲打着别墅的窗户,发出细密而持续的声响,书房里只亮着一盏台灯,在莫卡萨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