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靠近马厩,便听见一阵阵粗话传来,走过去,看见几个士兵正对着一个人拳打脚踢。
“赶紧跟在校尉大人的马后面,别装死,给我起来!”
“你再不动我就那绳子绑住你的手!”
那人却真的一动不动,其中一位士兵呸一声,起身离开,拿了根绳子回来。
“你们在干什么?”崔秀萱走过去,脸色难看。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冷冷看着他们,道:“住手。”
那些士兵认得她,立刻面露慌张,解释道:“夫人,这人懒得很,昨夜忘记给马喂食,害得校尉大人方才骑马的时候险些摔跤,让他认个错又不认,所以,所以就……”
以为她不懂得喂养马匹的常识,在这胡扯呢?
崔秀萱转眸,瞧见了坐在马上的付校尉。此人一身壮硕的肌肉,满脸胡须,也正紧盯着她,唇角勾起若有似思的笑容。
“原来是将军夫人。”他下马过来,张嘴哈哈一笑,“叫夫人看见这不堪入目的画面,真是污了你的眼啊。”
他扭头,厉声道:“还不快把他拖下去!”
“是。”那几个士兵拖着那男人的腿,往一旁走去,敞开的动作露出了男人昏迷的脸,正是子尧。
“且慢。”崔秀萱制止他们的行为,抬眸微笑道:“你说,此人是忘记喂马,才这般处罚他?”
付校尉一顿,僵笑道:“也不算什么大事,罚过了便罢了,我宽宏大量,就放过他了!”
“我瞧着这马的状态,似乎不止没吃饱这么简单啊,正巧我也想学骑马,必须得查清楚才行。”崔秀萱面露担忧,“来人,其余喂马的马夫呢,给我瞧瞧这马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夫人夫人!”付校尉猛然握住她的手腕,低声道,“夫人想学骑马,卑职来为你挑选马匹,也可以教你,何必过问这些低贱的下人的意思,他们如此愚蠢,哪里能给出好的意见呢?”
崔秀萱不动声色地抽开他的手指,说道:“付校尉明知马匹状态不佳,却仍旧上马,可见比并不能辨别马的状态。付校尉身为武将却驭马无术,又可见功底极差。校尉大人,此次还是不要上战场,丢人现眼,平白给将军拖后腿。”
付校尉脸色猛然一变,阴测测看着她,但最终勾起一抹笑容,说道:“夫人可真是幽默,好好好,我不与你计较,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崔秀萱看他一眼,认真道:“那我更不能向你请教了,驭马不行也就罢,头脑也不太好,你好笨啊,我是在骂你,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付校尉:“……”
崔秀萱说完这话,转身不再理会他。她以学习驭马为由,叫人察看了马匹的状态,结果是马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有问题的是付校尉。当即男人的脸色就难看起来,在窸窸窣窣议论声中,他搓了把脸,狠狠瞪了崔秀萱一眼,离开了马厩。
这边,被冤枉的子尧被抬去军医那里疗伤。
崔秀萱不好跟过去,免得惹人怀疑,她在马夫的搀扶下,顺势上了马,悠游自在地骑了会儿马。
野外的天空高远而开阔,远处的风景一览无余。
没什么可看的,她又掉了个头,望背面看过去。
高高低低的帐篷后面,是崎岖的山脉,树林茂密,倒是好藏人。
适合逃跑。
玩得差不多,崔秀萱下了马,往回走去。
走了一段路,一群赤着上身的士兵迎面跑来,汗水淋淋,到了面前的围栏处,又掉头跑走了。
“哎呀羞死了。”秋池在一旁跺了跺脚,透过手帕,偷偷睁眼看。
崔秀萱见她想看,便也停下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