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樵夫应当放弃了吧。
其实崔秀萱已经猜到,这个樵夫应该是认识自己母亲的人。那个连面孔都模糊不清,还将她丢弃在街头的女人。
记忆中,是母亲一个人带着她,跋山涉水来到京城,再下一刻,她就被丢在街头,而母亲却不见了。
既然抛弃了她,那就和她没关系了。
崔秀萱心想,视线却落在酒楼外面,目光涣散,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这时,酒楼外走进来一个人。
他腰间别的令牌花纹很熟悉,此人是宗凌的暗卫。
“崔娘子,我接你过去凌公子府上,什么时候出发?”
崔秀萱想起来。
昨夜和宗凌探讨了喜不喜欢这个话题后,她打算把之前看得那本话本子重温一遍,感受一下男女情爱。
她想着差人送过来就好,谁知道硬是让她亲自过去。
恰好此时无事,崔秀萱关上手中的账簿,抬眸道:“走吧。”
书房内,几名品阶较高的武将、暗卫从内退出来。
议事过后,宗凌后靠在圈椅上,闭目休息。
已查清楚大批前朝余党,剩余的正在查验中。
有的人该死,有的人得活着。
军队正在赶来的路上,目前不可惊动他们。
片刻后,他起身往外走。
“公子,是去之前崔娘子住的院子吗?”容腾在身后开口道。
宗凌淡淡道:“随便逛逛。”
容腾动作一顿,“知道了。”
他知晓自家主子昨夜没歇好,眼底一片青黑,白日又与几位下属商议处理反贼之事,身体哪里吃得消。
出去逛逛也好,今儿夜里该好好歇着了。
他叹息一声,跟着宗凌往外走。
溜个几圈,再劝他回去睡一觉吧。
不知走了多久,容腾抬眸看去,看见他家主子抬腿跨入了崔秀萱之前住的院子,没有再出来。
容腾:“……”
宗凌进去后,坐在入门的矮榻上等人。
等了一会儿,他换了个姿势坐着,抬手支住侧脸,盯着门外。
她还没来。
“容腾,什么时辰了?”
容腾道:“回公子,未时。”
才一刻钟。
不可能,一刻钟有这么久吗?
宗凌忍不住起身,在房内转转。
这里的陈设没有丝毫移动,仍旧保留着崔秀萱生活的痕迹。
他的视线落在那只余留半杯水的茶杯上,脑子里想象出她坐在窗边饮茶的模样。
宗凌忍不住勾唇。
他的视线一转,看见崔秀萱平时睡觉的床榻。
被褥有些乱,可以想象到她起床时还很懵,可能还有点起床气,把枕头踢到脚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