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衍他在干什么啊。
沈时雨闭眼扶额,好不容易才抛却脑后的场景,被骆衍这么一弄,全都窜了出来。
沈时雨觉得他有必要和骆衍这个捉摸不透的大少爷避开点,于是利落转身回了客房。
可是,客房也有骆衍的痕迹。
客房的一面墙打成格子,如同收藏间一样收藏着骆衍喜欢的手办,还有各种摩托车头盔,其中一个枪黑色的、在卧室灯光下闪着光弧的头盔,是骆衍大学第一天报道时戴的。
沈时雨有幸见过那张仅用几个小时就炸翻学校论坛的照片。
他也记得论坛贴下无数人在求联系方式、上告白墙告白。
沈时雨敛眸,怔愣几秒后回神过来。
他怎么想到这里了?
沈时雨把他思维的延展归结为“书读太少、想的太多”,正好时间还有点,他干脆从书包里掏出了专业课书,向书桌抛了过去。
“啪——”
课本落在书桌上发出一声脆响,连着带起一小缕风,把书桌上一片薄薄的卡片吹落地上。
沈时雨捡了起来,入目第一句话:
祝骆衍先生和沈时雨先生百年好合、幸福美满。
沈时雨:“”
真的,够了。
不用给他提醒他有这么一段过往了。
沈时雨按捺住渐渐杂乱的思绪,立刻翻书开始看了起来,平日里或是流畅优美或是鞭辟入里的文字,此刻如同一条条加了密的符号,经过他的大脑读取解析,竟然缓缓变成他放在书桌上的那张照片上某人的脸。那人侧脸英挺,嘴唇薄而红润,落在他左手指关节,曾带过一串细密滚烫的电流。
要死。
沈时雨难得精力不集中成这个样子,他把书一推一合,自己对自己下命令道:“睡觉。”
这个夜晚仿佛比平日里都漫长。
沈时雨翻来覆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临迷迷糊糊的界限,他听见自己的手机叮铃叮铃响了五‖六声
他摸索着手机,点开短信消息,约么看见是来自很久不玩的听漫app。
第二天,六点的闹钟准时响起。
沈时雨一把摁掉闹钟,像做过千万次一般熟练又迷糊地把被子拉到了头顶,在被窝里跟猫崽似的蹭了几下。
不想起床。
沈时雨数了三秒,意志力一如既往战胜惰性,他从床上掀开被子,爬了起来。
今天要回学校,沈时雨在书桌前把要带走的书整理了一下,装进书包,他打开书包的侧链,正要把手边零星的东西放进去,先看见一沓花花绿绿的信封。
差点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不知道同学们怎么想到的“曲线救国”的法子,自从上周开始,沈时雨陆陆续续接收骆衍的情书,截止昨天,竟然有十封之多。
他把情书拿出来,目光垂落到颜色各异的精致封面上,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封皮。
骆衍是很值得被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