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谁也没区别,继续吩咐:“方才朕说的话都听到了吧,明日一早就立马去传话。”
“喏。”
姚喜知这才想起,那日一番不愉快的争执后,似乎就没有再见过林欢见的踪迹。
按理,平日里她跟着上官溱四处走动,又多与圣人同行,应当能常遇到与林欢才对。
皇帝吩咐完,和上官溱说了几句“这下放心了吧”的闲话,携着上官溱走远些散步,让侯着的下人不必跟上。
姚喜知瞧了瞧旁边低着脑袋的福来,犹豫片刻,磨磨蹭蹭地凑上前去,小声问道:“最近怎没见林少监?”
——她才没有想着那个翻脸无情的太监。
她只是觉得这事儿奇怪,又担心高正德突然因为那天的事找上她罢了。
福来眼中满是诧异:“怎的,您竟然是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少监都离开京城去河北半个月了,他走之前不还交代……”
话到嘴边,突然噤声。
福来这么一提醒,姚喜知才想起来,此前听到他与高正德的谈话中,确实提到,要他带神策军去河北。
原来事情这么急吗?
不过福来这话却有些莫名其妙,姚喜知奇怪:“他交代什么?”
福来眼珠一转,马上反应过来,堆起笑容道:“害,还能是什么事儿,就是嘱托我啊最近上官修仪常常陪驾,他不在的时候,我可得负责把主子们都伺候好了。”
“这不才最近都是我常伺候着,没想到小喜娘子您竟是不知晓。”
就这么简单吗?
但好像托词也没什么漏洞。
姚喜知拧着眉头打量福来片刻,还是选择作罢,没有追问。
又在心里暗骂,反正林欢都那么放了狠话,他人在哪儿,是死是活,都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
“郎君这边。”
姚喜知提着宫灯引路,身后一个清瘦文弱的男子跟随她在昏暗的宫巷间疾行,一路穿过巷道和回廊,从绫绮殿的后门进,正好没几步就到了上官溱的同光阁。
上官溱已经提早辞了宴席,在屋子门口等候着了。
宫宴上人多,上官涿虽是进宫,但毕竟品级太低,只在最末坐得远远的,连句话也说不上,只好吩咐姚喜知去将人引来宫中。
见来人,上官溱眼中泛起水光,起身迎上去,一把抱住他。
“阿兄。”
上官涿伸手回抱住上官溱,又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温声唤:“臻臻。”
上官溱拉着上官涿回屋中:“我们进去说。”
“好,好。”
上官溱又唤:“小喜。”
姚喜知立马应道:“你们兄妹俩尽管好好叙旧,我帮你们在外边看着。”
姚喜知满脸笑意看着团聚的兄妹二人,眼底不自觉流露出几分艳羡。
守在门口,时不时听里面传来几声欢声笑语。
许久之后,上官溱唤了她一声。
姚喜知知晓上官溱用意,去耳房将备好的一个装满金银的漆盒拿进屋,递向上官涿。
上官涿茫茫然地接过。
上官溱解释:“圣人待我赏赐极为丰厚,多的我用不上,这些是留给你做人情用的。”
“我知晓你是向来不喜欢官场上的应酬,但你若是不四处打点着,何时能熬出头,做出一番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