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珠赶紧回着:“我是谢明珠,我小姑子许了杨捕头的妻弟。”
阿来闻言,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对了,我就说你这声音咋有些熟悉呢!”一面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直往谢明珠那张脸上瞧,“你小姑子当初也是,脸好了,我们一时也没敢认。”
只是没想到,谢明珠这个几个娃儿的娘,容貌却是更甚一筹。
不过知晓她配了夫君,如今也没去多想那有的没的,而是领着她往里去,“老大好像就在衙门里,我去喊他。”
谢明珠朝他道谢,但没跟过去,就站在门里等着。
不多会儿,就听着说话声,很快就见着杨德发和阿来一起从里头出来。
杨德发虽说已经从阿来口中得知了谢明珠有张美若天仙的脸,但出来瞧见门边不远处站着的谢明珠,也是心头一惊。
心说这也太美了,着实是便宜了月之羡那小子了。
一面也连忙上来与她打招呼,“阿羡媳妇!”一面往她身后瞧,也不见半个人影,“没带孩子们?阿羡也没同你一起来?那小子这一阵子忙着作甚,也不见来城里?”
这一阵子,那弟媳可没少提起侄儿侄女们,思念得紧。
“山路远,也没便车,就没带来。”谢明珠回着,有些心急,又怕耽误杨德发差事,“杨大哥,你要是现下不得空,你同我指条路,我去问问别人也行。”
“那不用,正好我回去吃饭。”杨德发摆着手,回头和阿来交代了几句,便领着谢明珠从衙门里出来。
本想伸手去给她接了背篓来背,又觉得不妥。
两人一路无话。
他家离衙门并不远,只隔了两条街,穿进巷子里,最里面那一户就是。
或许说,是广茂县并不大。
这城里人家,除了那所谓的街面上,大部份人家都喜欢围上院墙,然后种满了果树。
杨德发家也不意外,他大步走上前去,拳头往门板上敲打,一面扯着嗓子朝里喊:“媳妇!媳妇!”
才喊了两声,里面就传来了他媳妇寒氏嫌弃的声音,“大白天的你嚎个什么?”
随后房门从里打开,寒氏的脸从里露出来,正要数落杨德发几句,眼角余光忽然看到他身后跟着的谢明珠,一时愣住了。
眼珠子急忙往杨德发身上瞟,带着些审视和怀疑。
杨德发心头直叫冤枉,“这是沫儿嫂子,阿羡的媳妇呢!”
“啊?”寒氏的声音一下提高,虽然没少听弟媳妇说她嫂子生得美,可这也太美了些,说是海上的仙女也不为过啊。
她也是看呆了。
谢明珠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连忙张口,“嫂子好,沫儿在么?”
听得她的话,寒氏这才回过神来,一把将自家男人扒开,连忙伸手去拉谢明珠的手,“你来了正好,你不知沫儿一直都在念叨着你们,我本琢磨着,再没得信,回头我就得想法子打发人去银月滩了。”
又问她近来怎也不见月之羡进城?
谢明珠答着,和她一起进了院子,只见院子里晾满了衣裳,靠着墙根,除了果树还有不少蔬菜,甚至有鸡窝,一个抱窝的老母鸡正趴在垫满了椰树叶子的窝里,用那绿豆一样大小的眼睛看着自己。
这院子看起来倒是挺大的,也是吊脚楼,她将目光往楼上瞧去,“沫儿在么?”
“在在在。”寒氏一面高兴地回着,一面朝楼上喊,“沫儿,你嫂子来了。”
萧沫儿正在屋子里捻麻线,她那屋子里开着窗,一阵一阵的凉风吹过,比凉台上要凉爽,所以将纺线的车都搬进去了。
这会儿正聚精会神地捻麻线,忽然听得寒氏说她嫂子来了,又惊又喜,又不敢相信。
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从屋子里小跑出来。
果然见院子里站着的正是谢明珠,“嫂嫂。”她的眼泪一下就掉出来了,咚咚跑下楼来。
谢明珠这会正将背篓放下,听得她的叫声,竟是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来,“你跑慢些。”
也顾不上与寒氏说背篓和篮子里都是什么,急忙迎过去,刚触到萧沫儿的衣袖,她就直接扑在自己怀里,哭了起来。
寒氏见此,想上前说些什么,被杨德发拉住,“叫她们姑嫂两个说会儿话。”
寒氏甩开他的手,“我晓得。”转而与谢明珠说道:“阿羡媳妇,你先上楼坐去,我给你们泡茶。”
萧沫儿这才自知自己失态了,连忙擦了眼泪,从谢明珠肩膀上抬起头,“姐姐,你腰不好,去歇着,我来便是。”一面拉着谢明珠,“嫂子你先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