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宽裕者也许会下馆子或是街头吃口早点,所以到时候不止是用的,连吃的需求也会逐渐多起来。
有需求,那自然就有人贩卖。
而且汉人和月族人都不少,那到时候肯定摆小吃摊开小店的,必然不止是月族人了,也许玉州人也会发现这一缕商机。
因此这个银钱,也不止是本地人能赚,玉州人照样能赚。
这样一来,原本这些捏在手里的银钱,散出去又以另外的方式回到各人的手里。
只是这些银钱出去转一圈,却盘活了多少人的日子。
月之羡忍不住感慨了一声神奇,这才问起谢明珠,“咱家糖坊如今进度如何?要不咱们也多雇几个人?”自己虽还没得空去看看自家的荻蔗长成了什么样子,但路过别家荻蔗林的时候,看着也快能收割了。
那糖坊的建造,也迫在眉睫。
“我已经和牛掌柜打招呼,让他多找些人。”本来人手也还够,陈县令大哥他们夫妻俩还去跟着搭手了,但现在他大哥改行了,跑去砍荻蔗卖。
这就是自己去鹿乡湖的小岛上砍,只要力气就算了,他的成本只是每日租车的银钱,余下的都是算赚的。
怎么也比去糖坊做工划算。
而牛掌柜和苟石匠又时不时被程卫两家的人请过去,一开始糖坊的进度的确是被影响到。
所以谢明珠才叫他多找些人,他自己也不用凡事亲力亲为,过去指点就好了。
因此现在那边的进度倒也没被耽搁。
谢明珠是心疼月之羡,想到他一路风尘仆仆回来,就被衙门那边喊去,这好不容易不去了,该好好休息一回,糖坊也好,荻蔗的事情,都先不用他操心。
然月之羡哪里是闲得住的?何况又觉得自己在外奔走,家里全靠着谢明珠操持,撇去这几个孩子要照顾不说,还有这么多田地。
所以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将那些昨晚为了避雨置放在吊脚楼下,还没分段的荻蔗给搬出来,继续分段。
原本想早起蹲守他的孩子们,起来看到他都兴奋无比,顾不得洗漱就直奔到他跟前,一口一个爹地喊着,问这问那的。
好在月之羡早就已经习以为常,更不会觉得烦,反而想着他们围着自己问东问西,那是喜欢自己爱自己,不然怎么不去围着他们小舅和外祖父问呢?
因此也是乐呵呵地解答着。
到了下午些,就得了消息来,说萧遥子带着一队人马,拉着数万斤粮食来了。
这是天大的好消息,本来早上听闻城中粮食铺涨价的谢明珠还担心不已。
那粮食铺是州府人来开的,这个时候不捐些就算了,还趁机涨价。
而粮价是上午涨的,下午城南那边就排着长长的好几条队伍,每个人都能来领粮食。
粮食价格又一下便宜了,使得那原本想趁机领了粮食,又赶紧将粮食高价卖出去的人彻底歇了心思。
本还想着卖粮食后,在城里买一处房屋,到时候开店赚钱。
只不过梦想赶不上政策的变化。
下午粮食到了没多久,州府人来开的那家粮食铺子就被一队人马直接封了。
听说是明珠郡主的人。
那粮食铺的人,当天下午就被赶着出了城,还有一车行李。
谢明珠听得沙若说的时候,还是觉得这郡主有些心善了,要是自己的话,不但粮食要留下,人也休想这样轻松离开。
一面打发着月之羡,“你去城南找几个手艺人,去砍些竹子,赶在长皋他们没回来之前,把杂货铺里的家什都安排好。”
木材现在是没有的,什么货架桌椅,现在都只能用竹子来解决了。
也好在是不缺竹子的。
沙若一听,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张口就道:“别去找外人了,咱们银月滩的小伙子们,哪个不是好篾匠?哪里犯得着去找旁人?”
谢明珠忍不住笑起来,“你这两日顾着去城南看姑娘,怕是不知道,他们自己也在忙银月滩铺子里,眼下都忙得跟那陀螺一样没个休息时间。”
这事儿沙若是真不知道,眼下听得谢明珠这样一说,恍然大悟,“我就说嘛,怎么在那头就瞧不见这些小子的身影,原是在忙杂货铺的事情。”
不过想到如今娶个媳妇竞争这么激烈,银月滩这些小子们就是去了也没用啊。
他们银月滩大伙儿凑银子,才得了这一处铺面,可现在好姑娘的聘礼,几乎都是城中的宅地或是现成房屋。
想到此不由得唏嘘了几声,“我们亏得是搬来早,不然就现在这架势,当初那银子买个茅房都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