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这东西,虽然经常会握一握,但没什么机会使。
他握住红缨枪,和对方的长矛碰了三次,兵器就差点脱手,随后注意到,疾风长矛会施展一种巧力,跌落对方的兵器,长枪险些脱手,曹胜天不放过机会,猛攻而来。
“小子,你也配在我面前用枪?”
“啧……”
这句嘲讽令白泷不爽片刻,手腕转动,从双手改成单手,从正握改成倒提。
红缨长枪随着他的转身而转动,形成呼啸的风车,罡气流转,红缨枪倒提拖地,在地面上一划,拉出一道龙卷狂风,曹胜天瞪大眼球,他这辈子用长矛,知疾风却不识龙卷,这威力太强,他举起兵器也扛不住。
紧接着白泷招式收成一招二向箔,由上而下,以红缨枪拉出弧线,轰在曹胜天勉力支撑的长矛中端,将他直接砸穿了楼层,从二层走廊跌入一层的莲花水池里。
水流飞溅,几条红尾鲤鱼甩着小尾巴,围绕着曹胜天打转,他晃了晃脑袋,头脑昏沉了一刻,刚刚他的气机被截断了,看似简单的一招,却根本不是那么简单,方才他有一瞬间触及到对方体内翻滚气机,绝不是什么年轻人该有的气机,雄浑的如同钱塘大潮。
此时的曹胜天有些止不住的喘。
“累了?”白泷站在二层阁楼上问:“那我可就继续登楼了。”
他抬头看向楼层最高处,劲草门的牌匾就挂在那儿。
“休走!”曹胜天提起一气,换了口气,再登楼。
这一次战场来到了第三楼,高度大约和中心那颗桂花树的树冠持平。
于是众人看到的就是白衣在桂花树的树冠上飘来飘去,说不住的出尘飘逸,如同猫戏老鼠般慢慢悠悠的,反而是曹胜天一次又一次的被掼入地面,整个楼阁三层都变得千疮百孔。
原本穿着一身新衣服的曹胜天的衣服也已经破破烂烂,没有多少看着严重的伤势,但破碎的衣服中露出的皮肤下却是红一块青一块紫一块。
谁都看明白了,再如何境界不如的粗鄙武夫,甚至不是武夫的商人也看明白了。
这是戏耍。
实力上的绝对差距,让这个劲草门主甚至没能力在对方手下多走几个回合,每次都是三招即败。
对方一而再的留手不杀人,反而令曹胜天变得愈发狼狈,这根本不是就拿不下的均势,而是单方面的碾压。
大多人的心底都捏了一把冷汗,心知肚明这踢馆算是成了。
眼看年轻人已经登到最顶端。
曹胜天看着对方要伸出手摘下劲草门的牌匾,整个人目呲欲裂,拔地而起,长矛指天,如同龙蛇起陆。
可在白泷看来,这比起怒脸人的枪林刀树的天王异象差太多了,那可天上地下都是矛影。
于是红缨长枪贯穿了曹胜天的肩膀,招式一碰即破,他砸在桂花树的下方,折断了树枝,血染树干。
白衣青年从天而降,巨大的金色牌匾被单手举起,平淡放下,落地时的重量扬起一阵灰尘。
他的脚尖踏在红缨枪的顶端,长枪入地半尺,曹胜天脸色惨白,动弹不得。
“我不杀你,但你这只手基本废掉了,生死擂嘛,付出点代价很正常。”白泷淡淡道。
曹胜天沙哑道:“你真的摘了劲草门的牌匾,你是疯了,你知道这是……”
“这不就是独孤城的规矩么?我按照规矩办事,你们怎么想是你们的事,既然挂上了门派的牌匾,就别想着不能被摘下来。”白泷指着疾风劲草四字:
“我劲草门得罪过阁下吗?”曹胜天问。
“我说了,只是借东西用一用。”白泷淡淡的说:“这牌匾,待会儿你们自己找人送去城主府。”
“城主府……”曹胜天哑然色变:“你真的是为了踢馆?”
“看来你不蠢,是的,接下来还有四家。”白泷大方承认。
“你,你……”曹胜天想说一句荒唐,却发现他没办法说,毕竟作为劲草门主的他都已经躺在这儿。
“对了。”白泷也没给他多余的思考时间:“还有一件东西,你得还回来。”
“什么?”曹胜天还没说完。
就见到青年伸出手,捏住他的左耳,用力一扯,鲜血涌出,一只耳朵被摘下,皮肉撕裂。
曹胜天忍不住惨叫出声,血色喷涌,被扯下一个耳朵的惨烈场景,算是难得的流血,不少人吓的腿软。
明明和断肢斩首相比,这不算什么,却在这时令人感到心头直冒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