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歌表情一僵,他用折扇敲了敲额头,僵硬的笑着说:“和这个无关。”
“你如果少给我说点她的处境,也许我还能信你是真的这么想的,可你开始打感情牌了,就露馅了。”白泷又问:“她给你免了多少租金?”
凤九歌沉默着,打开折扇,遮掩着表情的尴尬。
打广告被抓了正着,果然不论软广做的多好,一旦出现了植入内容,就很容易露馅。
可凤九歌也还是奇怪:“你为什么认为我不是真心的?”
“和你的真心无关,我只是太了解南心陌这个女人了。”白泷看着夜风拂过月色:“霓裳一生何时落后于人?她若是屈服于命运和其他人给予的枷锁,早该死在战场,她也不可能真的在意那些婚约,刘太后能给她什么压力?这女人不蠢,配得上南心陌的人太少太少了。”
“我思来想去,南唐朝堂上和她对的上的男子,一位都没有,只能回头再看江湖。”
“可江湖对刘太后的作用太小,唯一有影响力的你,实际上也在她的瓮中。”
“那么,除了我之外,还能有谁呢?”
白泷盯着地面上燃烧的第九柱香,青烟缭绕。
神魔莫问缓缓道出一个人名。
“烈饮。”
凤九歌神情一肃。
“这不难猜到,烈饮是烈圣的嫡孙,对南唐、雪国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地榜第一,坐江湖而观庙堂,他的一句话不足以让皇位稳固,却足够让很多人忌惮,刘太后想要烈圣能倒向她的一方。”
白泷继续说:“可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南心陌不情愿也不甘心被当做工具般嫁给烈饮,于是……我虽然不知道刘太后和南心陌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从结果来看,南心陌连夜赶到了凤梧城。”
“她,不是为我而来。”
“她,并不单单的为我而来。”
“她,想要在我之前和烈饮一战。”
白泷用三句话戳破了南心陌来这里的真实理由。
霓裳郡主是来打架的,而不是来观战的,更不是为了某个男人特意赶来。
她哪有这样的浪漫细胞,而是纯粹的随风而动,为了断绝某些人不合时宜的念想,她选择以江湖人的身份做个辩白……这样一来,所有行为都从不合理变成了合理。
凤九歌听的暗暗心惊,居然只是通过些许蛛丝马迹就分析到了这么多?
“我说过,这不难猜到,只要你了解南心陌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就不该试图从她的身上找寻出属于女子的脆弱,那玩意早就被她嚼碎了咽下去。”
白泷唏嘘道:“她就连刚刚的态度,哪有半点羸弱的模样,根本就是强势的离谱,一副要把我就地正法,当场雷普个三天三夜的架势。”
“你说这样的女子英雌……她很可怜,很脆弱,很需要被人关心和支持吗?”
天魔一摊手,简单的动作胜过了千言万语。
白泷倒是相信南心陌想要雷普他是真的。
她或许也是真心这么想的,但不是迫于婚约的压力导致了精神上的脆弱,而是因为感受到了危机,任谁看见被内定为自己的东西要被别人抢走了,必然都会不安、愤怒和嫉妒。
——明明是我先!
她一定是这么想的,所以态度才蛮横的可以,倘若她稍微软一点,或许还有靠着反差萌多拿些友情分的可能性,不至于到最后连一口都咬不下。
凤九歌摇着折扇,苦笑道:“我现在深深的被你们两人之间的牵扯震惊了,如果不是深入了解对方的性格全部,否则不可能这么快的看透局面,可这样简直就是互相折腾。”
“这就是南心陌了,不给人省心的女子,不论是找你炒作CP绯闻,还是前来找烈饮麻烦,她向来都是如此我行我素,根本不考虑其他,我刚刚也被蒙在鼓里,看她的样子,大概现在正在偷着乐吧。”白泷摇头:“如果是找个欢喜冤家,她绝对当仁不让,但可惜我只想要度过平静的生活……”
凤九歌继续苦笑:“其实在我看来,白公子也足够闹腾了,而且你看上去简直就是乐在其中的样子。”
“有吗?”白泷否认:“我或许只是幸灾乐祸。”
“嘲笑我,还是嘲笑即将倒霉的烈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