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地心看到了一颗脑子?”
林守溪反复问了几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司暮雪没有任何隐瞒,她说:“不会看错的。我在厄城的地心待了很久,那段时间里,我绕着它走了很久,无论是模样还是结构,它与脑子都一模一样,我甚至可以确信,它还在思考。”
“思考?”
这个说法更加匪夷所思。
地核之中藏着一个脑子,一个会思考的脑子?
它是谁的脑子,又在思考什么呢?
众人想象着那个场景,皆感到一阵背脊发寒。
“慕姑娘,你知道些什么吗?”司暮雪问。
“叫小姐。”殊媱提醒。
慕师靖倒是没有拘泥礼节,但她确实不知道,小姐走后,她又传承了许多的记忆,但对于所谓的地心之脑,她一无所知。
无论是云墓还是原点遗物,她都有着一鳞半爪的记忆残片,这种完全不记得的情况是极为反常的。
除非……
“这该不会是苍白的脑子吧?”林守溪小声猜测。
“住口!别以为我没听见你在说什么!”
殊媱从龙的心脏里探出头,伸张正义道:“小姐像是那种没有脑子的人吗?!”
“……”
人们齐齐沉默下去。
那本来只是一句随口的推测,但经过殊媱提醒后,他们又觉得这极有可能不是玩笑。
尤其是林守溪与小禾,他们竟有种遍体冰冷的寒意。
慕师靖有时聪明有时笨,有夫君或姐妹在身边时,更是经常放弃思考,哪怕思考,也总有脑子缺根筋的感觉……这,原来不是错觉吗?
而现在,慕师靖又想不起关于那脑子的一切,也许,她与那脑子相关的记忆,就存在那脑子里,一并剜走了!
他们若有若无地看向慕师靖,等待着她的回答。
慕师靖正襟危坐,面不改色,清冷开口:“魂泉,你在那片海底生活了这么多年,应该早就体悟到了吧?”
她又将希望寄托给了魂泉。
慕师靖没有赌错,魂泉果然知道些什么。
“司暮雪说的是真的。”
短暂的沉默后,魂泉语出惊人:“我虽然没有去过厄城之底,但我早就发现,那个世界是有意识的。”
“世界……有意识?”
“嗯。而且这个意识,并不是某个地心生物在那里空想,它甚至与那个世界的命运,息息相关……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同你们解释,但是,林公子,巫姑娘还有门主大人,在那个世界的时候,你们应该都发现了一件事吧。”
“什么事?”宫语问。
魂泉还未回答,小禾却是想起了某些事,脱口而出:“算命?”
“对。”
魂泉颔首,说:“人命运的轨迹本是不可预测的,无论是八字六爻紫微斗数还是龟壳占卜之类的巫术都只是时灵时不灵,他们都不敢说自己代表着某种命运的预示,但是,这些年,哪怕是路边最籍籍无名的算师,都能经常地测准宿命。”
这一点,林守溪与小禾皆深有体会。
同样的,在林仇义的笔记上,也有类似的记载。
“这说明了什么?”宫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