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程念摸脑袋震惊之余,门被陡然合上,她气得在外跺脚,放下狠话:
“俗话说得好,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就等着瞧吧!狗程阳!”
程念怀着怨气走进自己的房间,在她的日记本上大记一笔这个仇。
刚写到:[程狗又打我的脑袋,要是长不高还变笨必找他算账!数学作业写不出来也都怪他!]
她还没反锁的房间门突然开了。
程狗探进半个身子问:“有个低年级叫胡浪的是你们班的吗?”
他不担心她趁机报仇专门过来问这个人名,看起来有些正经,程念顾不得其他,“那倒不是,他怎么了?”
听了她的回答,程狗关门就走。
程念坐在椅子上用笔戳了戳下巴,可更麻烦的是他是李星月的表哥啊!
第二天。
程念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踩点进教室。
两三点钟才睡着的她还要赶七点半的早读,双腿软绵无力眼皮子直打架,书包带垮在胳膊肘精神恍惚往后排座位挪动。
李星月打远瞧见她这幅模样,连忙放下镜子起身,替她解书包推板凳,将人按在座位上:
“你昨晚抢银行去了?”
程念打了个哈欠沾桌就趴,脑袋歪向李星月小幅度摇了摇,“我睡会儿先。”
在教室里睡觉的睡眠质量就是高,英语早读的单词带背是最好的白噪音。
程念无梦无惊沉沉地睡了一整个早自习。
听到广播里的下课铃声才皱眉睁眼。
她站起身将凳子塞入桌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还顺带着跺跺脚甩甩手,在原地做了个伸展运动。
正做到体转运动时,她感觉到身后有道阔别的目光。
“你昨晚到底干啥了,困成这幅鬼样子。”李星月对着两桌间的折叠镜编头发,抬手时瞄她两眼闲谈问着。
身体的回弹使程念匆匆与纪予生的视线对上然后迅速擦过。
她僵直的身体机械地移开桌凳坐下,双手规规整整地放在大腿上,大脑放空出神有些胀热。
假请完了?
怎么偏偏是今天!
莫名觉得有点丢脸。
李星月没听见程念搭话,反手编的辫子也很潦草,她将辫尾轻甩在程念脸上:“发什么呆呢,你来给我编。”
硬直的发尾扫在程念的皮肤上有些痒,她回过神条件反射接住拆散重新缕顺,眼神不时往镜子里瞟,镜中最后一排那点人影肩背挺直,微微侧脸泾渭光影,目光好像散在透明玻璃窗上,折射出晦明变化的光。
程念手上编发动作不停,正要收尾时背后的窗户被人拉开,将风灌了进来,连带着走廊嘈杂的人声。
“快接着。”胡浪撑在窗台,递入两杯奶茶。
程念听声音辨清来人,他提的热奶茶擦过她的披肩长发与她比肩,她的后颈背隔着衣服不时触碰上温热的奶茶杯壁,她实在不太方便扭头,手上辫子未捆也不便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