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好凉,胸口还硌得慌,像是垫了什么料子。
“你最近身体不好?”
“……”
“嗯。”
“是我忽略你了。”
她垂头吻过男人锁骨,指尖轻捻他发丝:“等过了这阵儿,我给你做点药膳调理。”
身边人并未对她感恩戴德,反而更加沉默,胸脯也更为冰凉。
她甚至感受不到男人的吐息,哪怕一丝都没有。
仿佛与一具木偶相拥,沉硬的手搭在她腰上,抚她腰侧排排肋骨,将她皮肉掐得下陷。
两个冷涩的人抱在一起,不仅不能相呴相济,还阴惨更甚。
一整夜,她唯一感受到的温度,是困梦时眼皮被什么东西舔舐,长睫被来回抚弄,无休无歇。
不过是,魂似柳绵吹欲碎罢。
第二日,冷翠烛醒来身边已没有了人,尤恩应是变成乌鸦飞走了,连衣服也带了回去。
这几日她一直待在尹府,没回去过。
原本她还担心尤恩和菟丝子会以为她是失踪了,出去找她结果走丢,昨晚同尤恩睡了一觉,才终于放下心来。
现在,只希望菟丝子在家不要偷吃太多粮食,别让她以后回家连米都没得吃。
她经过前院的中堂时,遥遥瞥见里面的熟悉身影。
身穿灰袍,头戴帷纱。
还提着一个……鸡笼?
尹渊坐在太师椅上,面色煞白,唇瓣却咬作妖异的红。
“你最好现在就滚。”
尤恩安静站着,不徐不慢:“大人,我与她有约定。”
“约定?”
“约定什么?”
“她随口一说你就当作约定了?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
尹渊拧眉,将手中茶碗搁到身侧檀木桌。
“过家家?”
尤恩哂笑道:“大人与她在床上只能过家家?”
尹渊咬紧牙关,沉寂半响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颤抖着手去端桌上茶碗,可惜咳嗽声喝多少茶水都堵不住,只能等其慢慢消退。
“……你觉得凭皮肉就能拿捏她?像你这样的男人多了去,你于她只是一个乐子。”
“但她,离不开我。她身上穿的每一件衣服、每一根钗子,甚至连你们所躺的床,都是用的我的钱财。”
“别总觉得什么事只要有爱就足够。我与她之间比爱更珍重的感情太多了,我陪伴了她十八年,即便你有多少手段,她最后都会对你厌倦、疲乏。”
“厌倦、疲乏……”
“这是大人的前车之鉴吗?”
“你是个什么妖怪!”
尹渊猛地将茶碗砸向男人。
茶碗摔在地上,“哗”得一声碎裂开,四溅茶水沾满地板,几滴溅到尤恩衣袂。
还有几滴飞得远的,溅在了门口偷窥的冷翠烛鞋上。
冷翠烛撤回身子,靠在柱子上。
尹渊怎么变得这么暴躁?受刺激后性情大变?尤恩问几个普普通通的问题,他就狂躁成那样,还差点伤到尤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