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犯嘀咕:“你也忒会做梦了。”
这下,冷翠烛算是明白。
前两件事是铺垫,后两件才是真正目的——不但要和她结婚,还要把孩子过继到自己手上。
“姒青,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你。”
她现在与尹渊在一起是很悲哀,但不代表她换了个丈夫这所有的一切就能转好。
她不想和任何男人捆绑了,包括姒青。万一她与姒青在一起后,过了十几年,依旧是兰因絮果呢?谁也无法保证他们会十年如一日地相爱,更何况她与他之间爱本就微乎其微,更多的是欲。
吃一堑长一智,她不会将自己托付给别人了,她要对自己尽责。
她想要的爱不来自于其余任何人,只来自她自己。所以,她不想再执着于被爱,爱本就发端于她,她要去享用这世间万物,而不是跪坐在原地任人采撷。
姒青失神:“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你呀,”她抬头笑答,“你就像狐狸精一样,是有魅力,也很可爱,但仅此而已了。”
“婚姻不是只要爱,还要你的精神气、情感、生命……它要吞噬的东西太多了,你无法保证自己经历了那样的一场风卷残云后还能够保持初心。即便你能够,我也不能够,我压根不爱你。”
“一点爱都没有吗?”男人皱眉,“你为什么不能将你对那个男人的爱,分出一点给我呢?”
“可,”她摇头苦笑,“我也不爱他呀,又怎么能分出一点给你呢?”
“对啊,所以,”他弯下腰,双手搭在她肩头,劝道,“不爱也没关系的,不爱也可以结婚呀,不爱也可以在一起的……就像你和他。”
他倏地哭出声:“姐姐,等我死后,你可以另嫁他人的,不用为我守寡……”
“你说什么?”
“我们只用做不到半年的夫妻,真的。”
他抹去眼尾泪水,纡郁难释:“医师说,我活不过半年,半年过后,定然沦殁。”
“我的几个哥哥们也是在我这个年纪过世的……无一人例外。”
冷翠烛难以去接受。
她甚至希望姒青是在撒谎骗她,就像从前那样,只是想让她答应请求而已。
可她问了一遍又一遍,姒青每一遍都极为肯定地回答她:他说的是真的,没骗她任何。
“我的父亲,是表兄妹诞下的畸胎,三十二岁就得了不治之症离去了,他的厄运传到了我这一辈。这十几年间我的那几个哥哥一个接一个地离去,现今只剩我一人。”
“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该怎么说呢……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向你开口呢?”
“就像你说的那样,你不爱我,你与我之间,没有情意。所以,我有什么资格用自己的死期来扰乱你的心绪,怎么能去恳求你?”
他更添哀愁,闭眸,泪水从颊面滑落:“就因为自己是个将死之人吗?”
“……我答应你。”
她抬头,下定决心:“你说的这些要求,我们一个个地去完成,包括成亲。”
“我愿意嫁给你。”
她心里其实是极其没底的。
她愿意嫁给姒青没用,尹渊肯定不愿让她离开,即便是将姒青的状况一字不漏的说出来,尹渊最多也只会冷笑一声,然后又拿身契威胁她。
所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但也不能太长,姒青活不了太长。
她抱着公鸡回了家。
一关上家门,她就开始打它屁股。
“你怎么可以随便吃不熟悉的人的东西,你就这么馋?万一中毒了怎么办?”
“哎呦!”
公鸡叫苦不迭,咯咯飞到床上,变成人形,用毯子将光裸的身子裹住。
“可是大家都在吃呀!为什么么不能吃嘛……再说,宿主你不是和他很熟吗?我都听到了,他要和你结婚!”
“一码归一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