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蓦地扯断了方隐年理智的弦。
方隐年握住门把的手不断绷紧,手背上迸起骇人的青筋,那双凤眸中翻涌着滔天的怒意。
这时,一直沉溺于欲望的方镜麒终于回神,他急喘两声,艰难地转头望向门口的方隐年,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方隐年,你他妈的……”方镜麒牙齿磨得咯咯作响,猛地挣动了一下,腕上的手铐发出巨大的脆响。
方镜麒快气疯了,若不是手铐的束缚,绝对第一时间暴起打死方隐年。
这混蛋……总是坏他的好事!这都第几次了?!
方镜麒好不容易跟姜以柔有了突破性的进展,现在就差临门一脚,说不定他多磨一会儿,姜以柔就答应让他进去了……
现在方隐年突然杀到,想也知道今天他是吃不到真正的甜头了。
方镜麒快气炸了!
然而,任凭方镜麒用几欲杀人的目光瞪着方隐年,对方却一无所觉。
方隐年视方镜麒如无物,只直勾勾地盯着姜以柔。他嗓音低哑,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早在方隐年打开房门的时候,姜以柔便将目光投向了他。
她面上没有丝毫“被捉奸”的慌张,一双潋滟的眸子中反而盈满了兴味,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方隐年难看的脸色。
然后,她缓缓勾唇,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仿佛方隐年的愤怒和痛苦,正是她胜利的勋章。
“如你所见,我们在做*。”姜以柔曼声说道。
方隐年僵在原地,脚下像是生了根。他死死盯着姜以柔,面色阴沉得如同数九寒冰,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良久,他才哑声问道:“为什么?”
如果细听的话,便能发现他声音中不易察觉的那一丝颤抖。
姜以柔轻嗤一声,诱人的红唇中说出了最无情的话:“既然你把谢凛气走了,那就得赔我一个男人。”
“正好……”姜以柔轻飘飘地睨向躺在床上无比情动的方镜麒,意味深长地笑了,“你侄子还不错。”
姜以柔慢悠悠地抬起手,轻轻地在方镜麒……弹了一下,……
姜以柔挑了挑眉梢,故意挑衅地对方隐年说道:“不愧是年轻人,比你强多了……”
姜以柔虽然没有真的试过方镜麒,但她话里话外却极尽暧昧,很难不让人误会。
而她说的话,无疑是把方隐年的脸面往地上踩。
果然,方隐年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面色阴沉得几乎滴出墨来,像是处于爆发的边缘。
姜以柔丝毫不慌,那只柔软纤细的手甚至环住了……,明明她在抚慰着身边年轻的男孩,可她的眼神却如丝般勾缠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姜以柔手上动作不停,却笑吟吟地望着方隐年,与其说是勾引,不如说是……挑衅。
在她的手中,刚才还满脸不爽的方大少爷瞬间绷不住了。
他咬紧了牙关,努力控制住将要溢出唇缝的呻吟,可剧烈粗重的呼吸暴露了他的无措。
方镜麒有些难堪地涨红了脸。
哪怕他很想跟姜以柔亲近,但在方隐年面前被这样肆意玩弄……饶是任性恣意如方大少,也不由得有些不自在。
可很快,一浪高过一浪一浪的……蔓延开来。姜以柔的手像是有魔力一般,她的掌心是那样的柔滑,不轻不重地抚过时带给他强烈的快意。
明明漫不经心又毫无章法的动作,却偏偏让方镜麒毫无抵抗之力。
方镜麒的理智一秒钟崩盘,他凤眸微眯,带着些许沉醉的恍惚,甚至开始不自觉微微……主动将自己往姜以柔的掌心送。
方大少哪怕动弹不得,骨子也是个嚣张乖戾的狼崽子,一有机会就显出凌厉的进攻性。
大少爷刚才还有点儿尴尬呢,现在倒是适应良好,甚至开始主动迎合了。
姜以柔和方镜麒这边正“浓情蜜意”,哪怕当着方隐年的面也毫不收敛,可谓是极尽挑衅。
方隐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哪怕他面上依旧保持着高高在上的体面,可没人知道他的心里已经一片疮痍。
方隐年静静地凝视着姜以柔。
明明是最柔弱的美色,此时却成了伤人最深的刀,将他一颗心刺得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