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紧接着,从远处急冲冲又跑进来几个人,他们的步伐跌跌撞撞,就像后面有鞭子抽打唯恐慢一步就死无葬身之地。
楼沅随机拉住一个人,对方剧烈挣扎,力气大得惊人,使她往前酿跄好几步。站稳,皱眉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普音庙……”
这话还没说完,富态老爷又是吐着唾沫星子骂过来,瞪着双眼似乎眼球都要掉下,他鼓动着让大家灭灭这些满嘴胡话的人,最近闹事多了就是因为他们怒了普音神,这里才沾了晦气。
“安静!”
强大的冲击狠狠撞在胸口,竟带着细碎的白光炸开,脏器挤压,抽空了里面的空气。场面顿时鸦雀无声。
林慕青这一声吼带了灵力,她用力地拍了拍耳朵,表情嫌弃又不解地环视一圈,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老爷没了下文。
靳砚洲突然对着他打了个响指,眉头轻挑,笑得眼眸弯弯。
富态老爷皱眉思索一阵,将人上下看个通透,哦的一声,“你是前日和我抢骆驼的!”
靳砚洲点头,问:“那你后来买了骆驼吗?”
这一提,揭了人家的伤心事,富态老爷悲痛地摇摇头,他颤颤巍巍地伸出五根手指头,又指了指自己怀中的银两,摆手摊开,嘴角疯狂下瘪。
靳砚洲向后弯腰惊呼道:“这么严重?”
楼沅呵呵两声,忍不住说:“殿下,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
“你说的对!”靳砚洲将手放在下巴故作思考,“当务之急,是去庙中瞧个真假。”
话音一落,他似脚底生风,眨眼便消失,空留下带起的灰尘。楼沅三人互相交流几眼,紧随其后。
今日普音神现身,这普音庙就变得格外冷清,连平日守门的官兵也不见个踪影。
刚才那一出已经有几个胆大不信邪的前来观望了,只是都被挡在外面,里面的情况被捂得严严实实。
恐怕各大宗门参加弟子有命的全都集结在这里,有序站成几排,手持各家保命武器不让其他人靠近。
楼沅为避免麻烦,带上随身的木面。林慕青轻松跳上枝头,隐了身影选择静观其变。
“为何弟子都聚集此处?”楼沅疑惑道。
沈静微摆摆头,一番静下来才觉得手腕发热,掀开一看都被灼得红肿。连忙掏出腰间吊着的玉佩,读了上面一闪一闪的文字,原来是掌门发的紧急号令。
她有些抱怨地说道:“犯了忌讳,冲撞神。叫我们压住这不详。”
“如何压住?”
“用命抵住呗。”沈静微摘下一个小包,看也不看随手就丢给暗自观察的林慕青,活动几处关节,声音弄得嘎吱响,“今日计划又被打破了。”
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浑身气场全变,带着不可置否的肃然与不爽。楼沅踌躇一会,选择默默跟上。别看她表面无事,实际早已脚踩棉花,太阳穴突突地跳,这两日后的魔头回荡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属实突然,一片空白下自动想找个依靠。
按照楼沅的计法,大概离考核开始只过去十日不到,这在场的弟子人数远远不及当时,少去的部分或死或伤,或残或疾,都意料之内。再看现场的各个,重合当时的精神焕发,血气斗扬,却只有如今掩盖不住的疲惫,刻在眼窝下的乌青,粗糙凌乱的头发,耸拉下的嘴角只能跟着肌肉勉强牵扯。
当然,也有无事人。有些依旧目光如炬身姿挺拔,有些,楼沅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些眼神,莫名的感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