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错愕片刻,他掀开被子的一角,看了眼窝在被子里的人。
短短一会儿,他的娘子已经睡熟了,樱桃似的唇瓣红彤彤的,呼吸均匀而安稳。
沉默许久,他只好暗暗深吸口气压了躁动的情绪,默默躺下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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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天色微亮,贺晋远如往常般早早起身。
先是在院中练过了一套拳法,习武过后,回房换过衣袍,便会去兵部署衙点卯上值。
听到他换衣袍的窸窣动静,姜忆安也醒了过来。
她揉着惺忪睡眼,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在肩头,嘴唇看上去分外嫣红。
“夫君。”她打着哈欠道。
“嗯,娘子醒了?”
说话间,贺晋远在她面前换下了习武的黑色劲装。
身上虽穿着白色的中衣,但衣衫下的臂膀坚实有力,肌肉线条匀称流畅,只消认真打量几眼,便可以看出其中蕴藏着蓬勃的力量。
但姜忆安只看了他一眼,便非常知礼地移开了视线。
贺晋远:。。。。。。
看到桌子上有碗黑乎乎的东西,姜忆安奇怪道:“夫君,那碗里是什么?”
他默然片刻,套上白色的外袍,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桌上的醒酒汤,是昨晚熬来给她醒酒的,只不过因在榻上缠绵亲吻,就忘了那碗汤。。。。。。
想到那番唇齿间的纠缠交融,贺晋远耳尖涌上一片绯红,不自在得轻咳一声,道:“娘子昨晚喝醉了,醒酒汤是给娘子准备的。”
姜忆安不相信地指了指自己,“我喝醉了?”
贺晋远略一点头:“娘子不记得了?”
姜忆安蹙眉回想了片刻,却什么也没想起来,便抓了抓额前几缕凌乱的乌发,嘀咕道:“我记得和嘉月一起喝酒的,我酒量很好的,几大碗都不会醉,怎么区区几盏酒就醉了呢?”
对自己酒量不好的这件事,她也没怎么纠结,既然酒量不好,她以后少喝些就是了。
不过,她忽然一拍额头,恍然大悟地道:“怪不得我昨天做了个奇怪的梦,原来是醉了酒,脑袋迷糊了。”
贺晋远微微一怔,脑中莫名涌出不好的预感。
“娘子做了什么梦?”
“我梦见去山上抓野猪,那野猪力气好大,我根本按不住它,还被它压住啃了好几口,啃得我的嘴都是疼的!”
说到这里,她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唇角,一骨碌从榻上爬了起来。
“夫君你看看我的嘴唇是不是肿了?”
贺晋远身体默然一僵,幽深眸底闪过几抹复杂的情绪。
他俯身看着她,伸出指腹,轻轻摸了摸她的唇角,开口时,嗓音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娘子睡梦中的事,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姜忆安眨巴着杏眸看着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贺晋远沉默数息欲言又止,从柜子中找出常用的紫草油来,用指腹沾了一点,在她唇角的地方抹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