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小尼姑便领着她们到了旁边女尼休息的院子里,找了一间空置的厢房,让她们歇脚。
等那小尼姑离开回了自己的屋子,夜色也黑透了,香草点亮了厢房里的油灯,道:“小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姜忆安披上了黑斗篷,用黑布巾遮住了半边脸,对她道:“我去禅房看看静善到底要做什么,两刻钟后,你放把火把这屋子点了,记住,动静越大越好,把庵里的人都吸引过来。”
香草用力点了点头。
看到小姐穿着一身黑衣融入到夜色中,她把带来的灯油撒在了易燃的床帐上,之后便拿出了火石,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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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禅房中,静善摊开包袱,看着那厚厚一摞银票,眼睛几乎放出精光来!
不过,她的徒弟静心却有些发愁。
师父哪有什么师祖啊,那对外声称有奇效的符,都是她自己画的,再者,她也从来没见过师父画的符有什么效用。
“师父,公府老太太给了这么多银子,要是那符篆咒不死人怎么办?”
静善瞥了她一眼,道:“你傻不傻,师父那是哄那老太太的瞎话,要是一张符就能把人咒死了,那我不成神仙了?”
静心听完,脸色却更愁了。
“那要是咒不死人,老太太不就发现师父是骗她的了吗?”
徒弟脑袋转不弯来,静善气得拿手指头在她额头狠狠戳了一下。
“我这么机灵的师父,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笨徒弟!这符非但咒不死人,还得另有一套说法,到时候就告诉老太太那人的命太硬,需得再加银子,画功效更强的符来才行,这样岂不是长长久久有银子赚了?老太太年纪大了,等过了三年五载的,她发现被骗了,只怕气得两脚一瞪见阎王去了,咱们就更不用担心什么了。”
静心听完,发自内心地叹道:“师父,还是您厉害,徒弟不知学多久,才能学到您一星半点的本事。”
“你伺候好了师父,以后师父的本事,都会交给你,别像静慧那个蠢货,一心想攀公府二少爷的高枝,小命都快搭进去了,爹亲娘亲不如银子亲,咱们自己赚到手的银子,不比什么高枝都强!”
静心笑着咧了咧嘴角,忙为师父研磨铺纸。
静善把桌案上的木匣子打开,将银票都放了进去。
放好了银票,她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那匣子,便在案前坐下,提起毛笔,沾了些掺了朱砂的墨,一口气在七八张黄纸上都画了符写了字。
刚把毛笔搁下,外头突然响起砰砰砰的拍门声。
静善忙吩咐徒弟出去看一眼,“看看是谁来了,要是没什么大事,把人打发走就是了。”
静心出去了一会儿,忽然慌里慌张地跑了回来,叫道:“师父,不好了,西南角的院子着火了,您快去看看吧!”
静善探头往外一看,只见寺庙西南角果真升起一片火光,忙把银票黄纸都放在了匣子里,急急忙忙关上房门出去。
师徒两人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姜忆安从墙头上跳了下来。
借着夜色遮掩,她推门进了禅房,一眼便看见了桌案上的那只木匣子。
她藏身的地方距离禅房很近,虽没有看到静善师徒在做什么,但两人的话,她已听得一清二楚。
打开匣子看去,入目的首先是那只黄纸。
纸符上写了一行潦草的字,像鬼画符似的,她努力辨认了一会儿。
待看清上面的人名时,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双手用力紧握成拳,恨不得把眼前的木匣子当做老太太和静善,一拳把她们两人砸个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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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姜忆安:老太太,老秃尼,你们俩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