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塔腊氏板起来脸训他:“没大没小,这是你小主子。”
程业兴顶干脆的顺着喜塔腊氏的话道:“对,你是小姑奶奶给咱们家生的小主子,我要想叫句外甥非得等到出人头地了不可。”
这句话本也没什么的,可程纤月却不知道突然联想到昨天周岁宴上事情去了。她喉咙有些堵,脸上的笑意就慢慢变浅了。喜塔腊氏和程业兴见状神情也都低落了下去。
程纤月轻声问:“你们是不是怪我,怪我三阿哥周岁宴没请你们?”她抿了抿唇说:“不是我不想,而是”
“我明白,我知道。”程业兴正色道:“听说三阿哥周岁宴的时候来了不少王公贵族,我们过来算怎么回事?”他顿了顿,低下头说:“我们来只会给你和小主子丢人。”
听他这么说程纤月一下就眼泪汪汪的了,再抬眼就发现喜塔腊氏的眼眶也红了。她想昨天不叫他们来是不是做错了。
程业兴没想到自己几句话就把额娘和妹妹说哭了,赶忙赔礼道歉:“瞧我这张嘴吧,合该打两下才好。”他作势往自己脸上扇了两下,过了一会叹了一口气沉声说:“咱们家出了个你,那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但我也不想人家提起来只知道咱们家出了个太子嫔。我总要挣份脸面出来,不光是为了咱们家,也是为了我自己。”
喜塔腊氏深吸一口气把眼泪抹掉,怒气冲冲的说:“你要上进谁拦着你了,但把你妹妹弄哭了就是不行,下回不仔细你这张嘴,看我不打你。”
“得,那我还是再打自己两下吧。”程业兴说着又抬起了手。
就在这个时候,在程纤月怀里的三阿哥啊啊叫了两声,伸手冲他划拉。程业兴立马说道:“哎呦,瞧这是小主子要找我抱呢。”他起身凑过去,结果三阿哥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程纤月:
程业兴:
喜塔腊氏立马笑着说:“该。”
程业兴道:“这么小就会给他额娘出气了,怪不得是小主子。”
被他们这么插科打诨的一说,程纤月也就哭不出来了。接着一家人又坐着说了好一会话,直到外头太阳逐渐西斜,程纤月也知道他们该走了。不过她舍不得,就想留他们多住一天,但喜塔腊氏拒绝了。
“别忘了你爹还在家呢。”她说。
程纤月没法子,只好叫人把准备好的东西搬到门口去,她一早便吩咐了人备好了马车把他们送回去的。再然后,喜塔腊氏和程业兴就在程纤月不舍的视线中慢慢离开了。
程纤月回到屋子里后,突然就觉得这里好安静。她舒了一口气打量了屋里一圈,然后就看到了榻上案桌放着的小盒子,这也是喜塔腊氏带过来的,她还没来得及打开看。这下拿过来一瞧,里头竟然放了个金子打的玉如意。
程纤月呆呆的看着这个东西,心想就这么个玉如意得花程家至少半年的地租。她摸着它,想到昨天宴席上八福晋明里暗里的说她低贱,又想到刚刚程业兴说他们不想给她和三阿哥丢脸
程纤月摆了摆手叫屋子里的人都出去,接着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报!已经写到第45万胤礽登基啦,嘿嘿!
真是已经努力日6了,但是因为后续剧情脉络要整理,再加上生理期心情有点烦躁又有点小郁闷,所以进度不是很美丽,咳咳
但我会继续努力码字哒!下个月依旧双更![星星眼]至于下下个月,咳我只能说尽力哈尽力[狗头]
第64章蓝翎侍卫程纤月伏在炕桌上呜呜的哭。……
程纤月伏在炕桌上呜呜的哭。她怕被人给听见所以也不敢哭的很大声,只是在那里默默的流泪,有时候哭的太狠了还会抽噎两下,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便哭湿了两条帕子。
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程家人,她让他们受委屈了。有时候她想,如果当年她选秀的时候被刷下来就好了,这样他们一家人还可以过普普通通的日子。可是没有如果,如今就是形势比人强,她没办法,现在她在胤礽身边伺候,就不可避免的会把他们给卷进来。
这么想着,程纤月的眼泪就跟决了堤的河似的,稀里哗啦的往下淌。她哭啊哭啊,直哭到自己喘不过来气,不停地抽噎打嗝。如是这般的哭了好一会,等眼皮子里存着的泪水都哭出来,程纤月才慢慢停下。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心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也挺好,还挺解压的。
程纤月换了条帕子擦脸,等擦完缓了缓就准备叫人打水进来。结果刚准备着冲外头开口,就发现胤礽此事正站在外间柱子的位置,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胤礽站在背光处,再加上她哭狠了眼睛模糊的不行所以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莫名感觉他有点踌躇和瑟缩?
程纤月声音沙哑的叫了声爷。哎呦,怎么跟鸭子叫似的?她赶忙咽了一口唾沫干咳了两下继续问:“爷来了怎么没叫人通传?”过了一会她又问:“爷来了有多久了?”不会她哭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吧,这也太囧了。
胤礽缓缓走过来坐下。
他其实来了有一会了,待喜塔腊氏和程业兴向他行礼告退后他就动身过来了,谁知踏进东篱斋就看到正屋的门外站了一圈的人。他蹙起眉头,不知道程纤月一个人在屋里干嘛,所以也没叫奴才们通传,径直走了进来,结果就发现程纤月在那哭。
不是那种哭爹喊娘的嚎啕大哭,也不是嬉笑怒骂的声泪俱下,而是默默的、无声的流泪,只偶尔间能听到两声抽泣。说实话,这哭的着实是有点可怜。他想,是她舍不得家里人吗?不过他自己心里有一个声音说,十有八九是因为昨天三阿哥周岁宴程家人没有出席的事。
胤礽坐到程纤月身边后就开口让人打水,等外头人端了水盆进来他便亲自洗了帕子拧了拧给程纤月擦脸,边擦边说:“哭什么呢?”
程纤月低下头嘟囔着回答:“没什么。”
胤礽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也没想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不成了往她伤口上撒盐么,便沉声道:“知道你难得见一见家里人,不过以后见面的机会有很多。”
程纤月一下支棱了起来,赶忙打蛇上棍,抬起红彤彤的眼睛充满希望的问:“那我可以经常叫他们进来看我吗?”
胤礽笑着说:“不必你宣他们,过两天说不定他们还会进来给你磕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