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先是惊讶,然后那双细长的紫色眼睛会微微睁大,接着眯起来,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说不定还会揉揉他的头发说:“悟,你这家伙……”
光是这么想着,五条悟就觉得胸腔里那颗心脏砰砰直跳,感觉全身轻飘飘,暖洋洋的,连带着看孔时雨都顺眼了点。
“关你什么事。”他哼了一声,语气却没什么火药味,他把第一个盒子也妥善收好,手一掏,拿出一张卡,“自己刷。”
“诶诶诶,好嘞。”田中拓宇乐呵呵地接过卡,“夏油少爷肯定会喜欢的,这做工,这宝石,独一份!”
听到这句话,五条悟嘴角的弧度又大了点,他正要转身离开,孔时雨却像是突然来了兴致,往前走了两步,就着五条悟今天格外好说话的气氛,开口道:“看起来,今天早上那场赛马,是你们赢了。”
五条悟被这个话题吸引了注意力,提到早上赢过伏黑甚尔的事,他的兴致更高了,哪怕戴着面具,也能感觉到他眉眼飞扬起来:“那是当然,赢得轻轻松松。”
“还没找你算账呢。”一提起这茬,他用手指虚点了点孔时雨,“居然把地点定在赛马场,存心的吧?难得不知道老子还进不去吗?”
“你们要是想进去,谁能拦得住你们。”孔时雨耸耸肩,“不过真是冤枉,是禅院说要定到赛马场的,我就是转达一下。”
“传话的连票都顺手买好了?”五条悟才不信,“还是位置不错的票。”
“哈哈哈哈,好吧,禅院怎么什么都说出来啊,他都不害臊吗?”孔时雨无奈地摇摇头,“真是拿他没办法,我本来是想给钱让他自己买的,可一想,要是让他买,这笔钱至少有一半会进了他自己的口袋,然后给你们买两张最角落的票,想想看你们两挤在人堆里踮着脚看马屁股,我实在不忍心,这也太丢脸了。”
五条悟嗤笑一声:“你是他的老妈子吗?怎么什么都给他收拾得好好的。”
不过想想,如果真拿了伏黑甚尔买的破烂票,杰可能不会说什么,但自己肯定要闹脾气,说不定当场就要拉着杰去砸场子,反而更麻烦。
这么一想,孔时雨这多管闲事,倒是阴差阳错省事了。
“我和禅院好歹也合作了这么久,他丢脸,就是丢我的面。”
“行了,算你还有点眼色。”五条悟摆摆手,准备结束对话,“东西拿到了,老子走了。”
“不再聊聊吗?”
五条悟问:“我们之间还能聊什么?”
“哈哈哈哈,我还挺想知道禅院当时的脸色的,还有些细节,他都不愿意说。”
“老子也不想说。”五条悟已经转身,背对着他挥了挥手,“老子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话音落下,戴着猫脸面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黑市里。
孔时雨站在原地,吸完最后一口烟,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笑。
“年轻人啊……”他低声自语。
“孔先生,既然来了,要不要顺便看看我摊位上的东西呀?”田中拓宇笑嘻嘻指了指面前,见缝插针地推销。
“不了。”孔时雨收起笑,“其实我很好奇,田中先生你……或许该称呼您为名誉咒术界的天才咒具家,以您曾经的声望和手艺,怎么会甘愿窝在黑市这种小地方,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摊贩呢?”
田中拓宇不在意地笑了笑:“哈哈哈哈,名誉咒术界?都是过去的老黄历了,我现在就是个靠手艺混口饭吃的小摊贩而已。”
“是吗?你以为五条悟会不知道吗?”孔时雨说,“既然让你接手这么重要的定制,你觉得他会不去查查你的底细吗?在他生活里占据一席之地的人,哪怕只是暂时的,你觉得他会不知道你是谁吗?”
田中拓宇沉默了几秒,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里有种历经世事后的平静:“他没有说出来不是吗?他没有问,没有说破,既然如此,那就意味着现在这样就很好。”
“好吧,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担心啊。”
孔时雨转身离开,店铺里重新安静下来,田中拓宇拿起做到一半的咒具,继续打磨,哼起了一段不成调的歌谣。
走出黑市,傍晚的风吹在脸上,但五条悟却觉得这风格外清爽,一点也不冷,他摸了摸怀里放盒子的位置,那里装着要给和香的眼镜,还装着准备给杰的惊喜。
心脏又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动,等会儿见到杰,要先说什么呢?
“杰!老子回来啦!”这样好像有点太普通了。
要是直接掏出盒子,又显得有些太突兀了,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五条悟思考半天,决定还是先不告诉夏油杰,等到一个重要的时候再拿出来,给杰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不自觉地咧开嘴笑起来,啊,光是想象就让人期待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