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庵歌姬倒吸一口凉气。
夏油杰几乎是本能地侧身,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选择,猛地捂住木下和香的耳朵:“和香,你先去房间里面,好吗?我们有些大人的事情要谈。”
冥冥的视线扫过房间,这里除了夜蛾正道,没有一个是真正意义上的成年人,她的目光和家入硝子对上,两个心思通透的女孩子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
夏油杰的动作太快,夜蛾正道这时才注意到这个安静待在五条悟腿边的身影,脸上闪过懊恼:“抱歉,我没有注意。”
他太着急了,原本不该在孩子面前提及如此残酷的事实。
木下和香看看夏油杰,又看看五条悟,五条悟难得没有嬉皮笑脸,只是对她点点头,小女孩似乎感知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气氛,乖乖地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拖着不安的脚步,慢吞吞地挪进了医务室里面的小隔间,关上了门。
那扇薄薄的门板,暂时隔开了两个世界。
“全部?”
“全部。”夜蛾正道点头,声音沉重,“整个村子烧得几乎什么都不剩,是彻底的焚毁。”
五条悟和夏油杰极快地对视一眼,他们先前离开时,虽然用粗暴的方式对待村民们,将他们都捆起来,但是很快就松绑了,他们都没有失去行动能力。
一场能烧毁整个村落的大火,怎么可能没有一个人发现,没有一个人逃跑,没有一个人报警,这不符合常理。
夏油杰问:“现场有什么发现?”
“焚烧得非常彻底,窗和我们在废墟外围感知到了非常微弱的的咒力残留,很稀薄,被刻意清理过,像是某种术式造成的。”
五条悟和夏油杰面色沉下来,因为这确实意味着诅咒的事情大有文章,一定有什么人在背后偷偷注视着他们。
或许那两只特级咒灵的出现不蹊跷,但是在拔除它们之后,诅咒还没有消失,这就很蹊跷。
现在看来,那些蹊跷都不是偶然。
五条悟:“有人在灭口,木下村发生的事情,恐怕不止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夏油杰:“无论是为了掩盖诅咒的源头,还是为了抹去可能存在的其他线索,甚至是为了警告或挑衅我们,无论哪种结果,都意味着我们被盯上了。”
夜蛾正道有些头疼,他看向家入硝子问:“硝子,你检查后感觉这个诅咒怎么样?”
家入硝子回忆着木下和香的脖子上诅咒:“像是有生命一样,紧紧吸附着她,恐怕很难强行剥离。”
她顿了顿,补充道:“这诅咒不简单。”
医务室里又陷入了沉默,这次沉默比刚才更沉重。
“和香一直在偷听。”五条悟突然说。
所有人都看向小隔间。
五条悟指了指门缝:“她聪明得很,从进小房间开始,她就已经扒在门缝后面了,然后就一直没动。”
“那你不早说?”庵歌姬说,“就任由她听着?”
“老子觉得她可以知道这些,毕竟那是她的村子。”五条悟耸耸肩,“反正瞒也瞒不住,小孩子比你们想象的都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