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历阳。
方向盘猛地打转,袁百川边掉头边拨通另一个号码:“小武,方便见个面吗?”
一小时后,袁百川把车停进一个没有监控的的老旧小区。枯黄的树叶和着泥水铺满了停车位。车窗被敲三下,小武裹着黑色羽绒服钻了进来,带进一阵冷风。
小武缩着脖子:"许历阳上周就开始接触周导了。"
袁百川把玩着车钥匙上的挂件:"开的什么价?"
"双倍违约金他付,外加。。。"小武压低声音,"把周导的侄女塞进公司后面的s级项目。"
袁百川从手机相册调出行车记录仪画面,递给小武。
小武盯着屏幕愣住:"这是。。。去年许历阳酒驾顶包的那段?"
"明天中午前。"袁百川收起手机,"我要看到周导解约合同的扫描件。"
“许历阳拿到了周导儿子的留学材料。”小武仰头笑了两声,“他给周导两个选择,要么违约去他那里,要么他儿子被退学。”
袁百川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材料副本能弄到吗?”
小武摇了摇头:“太冒险了。。。为了帮你们拿到想要的,许历阳已经对我起疑了。”
“材料副本明天下午一起给我,然后你就可以直接来我们公司办入职了,肯定比你在许历阳那边的位置好。”
袁百川转头看他,“还有,辞职的时候顺便帮我转告许历阳,我这边也有他感兴趣的东西——不止这个视频,还有关于他去年在澳门输掉的那笔钱,我希望他明天主动联系我,我要见他。”
看着小武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袁百川终于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烟雾在封闭车厢里蛇一般缠绕。
手机屏幕亮起,是宿望发来问他是否回家吃晚饭的消息。
袁百川本想着今天再去见一个资方。犹豫了一下还是删掉重新在屏幕上敲下:回来的路上了。
不顺利,太不顺利了,袁百川按着突突直跳的额角,手掌也不合时宜的传来一阵钝痛。
貌似到了要去医院换药的日子。
袁百川伸展了一下裹着纱布的右手,感受着变得清晰的疼痛,启动车子,掉头回家。
推开门时宿望正窝在沙发里发呆,闻声立即抬头。袁百川把栗子纸袋扔过去,栗子在纸袋里发出沙沙声响。
“烤地瓜卖完了。”他边说边脱外套。
宿望盘腿坐起来拆纸袋,目光却追着袁百川移动:“你今天得去医院换药吧?”
“啊,是。”袁百川转身往厨房走,“忘了。”
冰箱门被拉开的声响中,宿望已经走到他身后。
温热的掌心覆上他手腕,轻轻把那只缠着纱布的手举到灯光下。纱布边缘渗着淡黄组织液,混着零星血点。
“袁百川。”宿望声音沉下来。
“没事。”袁百川试图抽手,却被握得更紧。他叹了口气,“明天去换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