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分说地将锦盒死死按在苏白怀里。
“小白道长,这次要不是你,我们这个家就完了,这东西留在我们手上也是个祸害,你是由本事的人,给你最合适了,就当是我们夫妻俩的一点心意,也是这次请你出手救人的报酬。”
她的态度十分坚决,苏白见推辞不掉,也只好收下了。
他心里清楚,叶之兮是怕这镜子再留在家里,会惹出什么祸端。
送给自己,一来是报答,二来也是彻底甩掉这个烫手山芋。
苏白收下铜镜,又嘱咐了刘富几句好好休养,便起身告辞。
回到玄真观,苏白关上大门。
他打开锦盒,入手的是一片透骨的冰凉。
这面铜镜的镜面并不光滑,只能照出一道模糊的人影。
苏白能感觉得到,这铜镜来历不简单。
里面的鬼物怕也不是什么善茬,这次能从它手里把刘富的魂魄给拉出来,也多亏了有叶之兮在。
作为刘富一同生活多年的妻子,两人的因果是紧紧相连的,而且叶之兮的乳房也非常的硕大。
想要和这面铜镜抢夺魂魄,这二者缺一不可。
这也让苏白对这面铜镜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苏白刚想把灵力探入镜中查看,可就在瞬间,镜面上那模糊的人影突然被一片刺目而诡异的血红代替。
仔细一看,镜中原本倒映的模糊人影,此刻竟然变成了一座喜堂!
苏白心头猛地一紧,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吸力从镜中狂涌而出,像是铜镜中伸出了无数只无形之手,死死攥住了他,正在疯狂地向境内拖拽。
“该死!这鬼东西难道一直在等我!”
苏白只来得暗骂一声,就被拖入到了镜中。
不知过了多久,当苏白再睁开眼时,熟悉的玄真观已然不见。
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座阴森的古宅大堂之内。
大堂之中,处处挂着刺眼的大红绸缎,以及贴在墙面上的血红喜字。
宽阔的大堂只靠着数十根蜡烛照亮,昏黄的烛火,将在场站立的人影只照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那些人都穿着宽袍大袖的古老服饰,他们一动不动地僵立在原地,面孔一律刷得惨白,像是在脸上刷了一层油漆一样。
双眼空洞,没有一丝神采,就好像是一具具尸体。
除了这诡异的环境,空气中还散发着浓重的霉腐气息中还混合着淡淡的尸臭,让苏白感到一阵不适。
苏白想移动身体,却发现自己和这些人一样,身体如同被钉死在了原地,无论如何使劲都纹丝不动。
唯一能动的,只有一双眼珠,让他能够勉强观察这诡异至极的环境四周的环境。
“这里是婚堂?”
他的目光扫向大堂正中,那里摆着一张黑漆供桌,上面供奉着密密麻麻的祖宗牌位,黑压压的一大片!
供桌左侧的木椅上,端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他的脸上也涂着厚厚的白粉,双眼眯成一条细缝,嘴角却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弧度向上咧着,明明是在笑,但总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阴森之感。
“不对,这不是普通的婚礼,这是冥婚!”苏白瞬间明白了眼前的状况,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冥婚又称阴婚、鬼婚,是一种为逝者寻找配偶的民间习俗,古时还未婚配的男女意外死亡后,父母出于疼爱会想办法让他完婚在下葬,就叫做冥婚。
不过配冥婚,寻常百姓家是配不起的。
所以都是一些大户人家或者权贵之人,他们才会出得起价格。
冥婚分为两种形式,分别是死人与死人?配婚,以及?死人与活人?配婚,相对于前者,后者更加不人道和残忍。
而这镜中世界,就是一个正在举行冥婚的现场!
而他,成了观礼的宾客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