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腻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微苦的巧克力压不住,浓烈的酒精也被同化。
虞知微吃蛋糕的时候也没闲着,好奇打听起戚盛屿在大学时候的事来。
从他读的哪所学校什么专业,为什么做此选择,到学校所在城市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一副我没去过所以什么都好奇的模样。
铺垫一大堆之后,问道:“你那个时候的女朋友也是你同班同学吗?”
其实最想知道的是这个吧?戚盛屿侧头,看一眼她好似若无其事其实紧张兮兮的脸孔,有些忍俊不禁。
“不是,Daisy是法学院的,我选修国际商法之类的课程时认识的她。”
“我听棠棠说她出身律师世家,她肯定也很厉害吧?”
“她一直是专业课的第一名,在社团也很活跃,我们会参加一下法律诊所、模拟交易之类的实践活动,她的表现也很出色,她很善于交际,同学们也都很喜欢她。”
正因如此,在Daisy向他提出交往试试看的时候,他没有考虑太多就答应了下来。
虞知微听得心口酸水直冒,忍不住问:“她这么好,那你们为什么分手?”
语气里似乎有一点赌气的成分,戚盛屿失笑,反问道:“悦棠没有告诉你原因吗?我在家里说过的。”
“也许另有隐情呢?”虞知微咬住甜品勺,声音有些含糊的举例,“比如我生病了,不想家里担心,就说周末要出去玩,没有回家。”
戚盛屿想说不一样,但又觉得这不是重点,于是摇摇头:“我倒是不会这么做,除非事先答应过别人要保密,或者涉及机密,否则家里问起,我一般都实话实说,因为善意的谎言说起来也很累。”
他们家个个人精,最傻白甜是戚悦棠,他说点假话一下就被看穿了,瞒不住索性不瞒。
顿了顿,他接上刚才的问题:“分手是在一起两个月以后,年底我回国参加研究生考试,Daisy很不理解,问我为什么要回国读研,我说当然需要,我的家人在国内,家族企业也在国内,我以后应该是要常驻国内的,她问我难道不能留在美国吗,绿卡对我而言不是难事,我说确实没有考虑过,问她愿不愿意到中国来生活,这里也是她的祖国,她说,No,我是美国人。”
文化认同的差异瞬间就凸显出来,戚盛屿说,他以前只听对方说过国内挺好玩,好吃的多,风景也漂亮,但没想到在最重要的意识形态问题上,他们完全相反。
虞知微一听,立刻不酸了,对方再好他俩也成不了,除非他一心向美。
“我们当时不欢而散,我开始考虑我们应该不适合。”戚盛屿耸耸肩,“考完试回去,在我们正式谈这件事之前,她邀请我去她家里和她家人一起吃饭。”
去了之后,见到对方的哥哥,对方态度十分傲慢,高高在上,听说戚家是做珠宝生意的,表示这没什么,珠宝这块国际上还是认同欧美,言语间透露出觉得戚家的财富不值一提的意思。
“他甚至直接告诉我,他知道他妹妹的理想也是从政,所以我最好能成为她的贤内助,你知道的,在那边从政的话背后最好有一个钱袋子能支持她。”
但戚盛屿绝不可能成为任何人的贤内助,所以那顿饭结束之后,他们就正式分手了。
虞知微听完表示:“我是你的话也不可能继续谈下去,吃饭都吃不到一桌。”
戚盛屿点点头表示赞同她的理解,随即立刻反问:“你呢?”
“我怎么了?”虞知微眨眨眼,托着腮装傻。
戚盛屿刚想把话说明白,就见她的手机突然亮起来。
虞知微抬头一看,是戚悦棠打来的语音电话。
她立刻拿起手机,往沙发另一头挪了挪,恰好避开戚盛屿的视线。
接通之后,戚悦棠问她:“微微你在哪儿啊?我好无聊啊,无聊透顶!”
“再忍忍,周一就回家了。”虞知微安慰了一句,问道,“没什么不舒服吧?”
“根本没有,我现在觉得那天就该回家躺着,一样的。”戚悦棠吐槽道。
虞知微诶了声:“小心能驶万年船。”
接着问她早上吃了什么,是外卖还是医院的营养餐,东拉西扯,试图让戚悦棠忘记之前的问题。
但没有成功,戚悦棠回答完她的问题,接着再次追问:“你在哪儿玩啊,怎么还有音乐?”
虞知微躲不过去了,只好含糊应道:“在外面,吃蛋糕呢。”
“哪家呀?好不好吃!”戚悦棠来劲了。
“沿江路这边,还不错,等你好了再一起来。”
戚悦棠好好好的应了句,又问:“你现在是自己一个人吗?”
虞知微呼吸一顿,下意识看向戚盛屿。
戚盛屿见状以为她是想让自己跟戚悦棠打声招呼,放下甜品勺刚要出声,就听她应道:“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