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跳动当中,严丹青眼中像是两团火焰,他果断摇摇头:“马山查不到,现在也查不全,你拿着我的私令去玉银楼,朝廷的人一定有账本,让他抄录一份给你。”
朝廷拿着账本的人看不出问题,他需要亲自过目。
叶惜人再次点头。
看来那暗中帮助严丹青的人,是朝廷的官员,且官职不低,很能获得消息。
随后,也没个准备,她突然就从袖子里面取出匕首,“幸好我早有准备,真是没想到,撞墙比砍头还疼……”
她真聪明,提前带了刀。
“等——”严丹青刚抬手阻止。
叶惜人闭上眼睛,已经果断给了自己一刀,他的手顿在半空,沉默了……-
叶惜人揣着名册跑回来,气喘吁吁,比上次还要更累,满头大汗,整个人都像是被汗水打湿,她一边擦着汗,一边喘息着将账本递给严丹青,说——
“我、我叫叶惜人,是……”
严丹青指了指面前堆得更高的草秸,叶惜人熟练扒拉出来,坐下,将重重的帷帽放在一旁,口中依旧不停继续着「前情提要」。
因为太累,说得断断续续。
她说完,又从袖子里面取出一个水囊,「咕咚咕咚」灌下去,让干哑的嗓子变得舒服。
舒服!
果然,还是得准备充分才行。
“你快看看这账本,采买了什么东西,商人底细,全都在上面,玉银楼传消息的人说,大人看过账本,没什么问题啊。”叶惜人收起水囊,指着名册说,打湿的头发有几缕俏皮地支棱起来。
严丹青从那几缕头发上移开视线,低头去看账本。
这时,一只老鼠突然窜出来。
叶惜人没反应过来,甚至还没看清,严丹青已经眼疾手快抓住那只老鼠,手指一动,挣扎的老鼠没了呼吸,一切只在一瞬间。
叶惜人:“?”
见她皱眉,严丹青将老鼠拿开,放在一旁的草秸之下,盖得严严实实,轻声道:“没事了。”
叶惜人眉头并未松开。
严丹青抿唇,这么害怕老鼠吗?可是这些老鼠在地牢里到处跑,时不时就会窜出来,他被困在这里,没办法抓干净。
叶惜人紧紧盯着面前之人身上又溢出的鲜血,满脸不赞同:“你怎么又乱动了?”
瞧瞧那一身的血,这位才是真不怕疼,为一只老鼠流血,何必呢?
严丹青微怔,“你怕老鼠。”
叶惜人不在意地摆摆手,语气轻松:“老鼠而已,我虽然害怕,但多看看也就习惯了,你可别再乱动了,你这一身伤我看着更害怕。”
哎?
严小将军怎么知道她怕老鼠?而且,怎么感觉严小将军比上一次……更整洁,更好看了呢?
严丹青垂下眼眸,他没想到比起害怕老鼠,叶惜人皱眉竟然是更担心他的伤,这让他心中五味杂陈。
“你看得如何了?”叶惜人凑过来。
严丹青轻吸一口气收回思绪,圈出上面几个名字给她看,“叶姑娘,你让马山查这几个人。”
“这几人有问题?”叶惜人一惊。
“审一审就知道了。”严小将军的眼神有些冷,而显然他口中的「审」并非什么友善行为。
叶惜人:“……”
——这些人果然都挺狠的。
她熟练地拔出刀,深吸一口气,准备再给自己一下,真是「死」习惯了。
这回严丹青非常迅速阻拦:“等等。”
说完,他朝着叶惜人伸出手,「铁链」哗啦一声响动,几根链条全部被拉扯起来,镣铐鲜血淋漓,他骨节分明、青筋微起的手背上带着点点血渍,手掌在衣服上擦了干净,放在叶惜人脑后。
叶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