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菱秀听到这话,笑了笑,泪水一直在眼眶打转,因为乔娘口中所说的外祖母和自己印象中的外祖母没有一点偏差。
“只是可惜了,深宫又如何能如同普通的酒肆酒楼,那是一个吃人不吐骨的巨兽之地。像她这般善良又看不得邪恶的人,又如何能活得下去。”
萧菱秀听出了什么,她顿时就急切起来,因为从闫钟口里,她也知道外祖母是因为得罪了某位权贵才会被陷害的,究竟是哪位权贵?
“乔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隐情?可以告诉我吗?我想要知道外祖母为何会被陷害?”
乔娘忽而皱起眉,出声制止她:“莫要说这种话,你这番话岂不是在质疑圣上当初的判决?是要被杀头的。”
萧菱秀抿了抿唇,眼底流转着几分倔强,哽咽着:“可是。乔娘,若是我可以夺得头魁,我是不是有机会向圣上要一个恩惠,我想为我外祖母翻案。”
这话一出,乔娘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深沉了些,随后她移开了眼,叹声道:“难。还有,不要固执于此了。你是想要走你外祖母当年那条路吗?她就是因为执着于某件事才会出事的。”
乔娘似乎看出了萧菱秀会一直固执下去,但又不得不出言提醒她一番,也算是尽了故人的旧情。
“你外祖母当年便是因为手持着一份食谱才会遭到权贵惦记。若是你手里有,我劝你还是将其丢了或者藏起来吧。”
萧菱秀微微一愣,悲伤瞬间就被这一句话给震住了,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了乔娘。
心里对于乔娘竟然也知道食谱,却也更加肯定乔娘与自己的外祖母定是有着不凡的情谊。
之后,萧菱秀也不知是怎么离开的崔宅,只是知道乔娘让她回去的,毕竟她说崔郎君不知何时才会回来,一般是很难等得到他的。
她自己也要回去练习,索性也听从乔娘的话回到了客栈。
回去之后,萧菱秀却打不起精神来。
坐在了椅子上,一直思考着今日从乔娘口中所知道的事情。
食谱,外祖母是因为食谱才会出事的。
萧菱秀转头看向了某个地方,那里便是她藏匿着那半份食谱的地方。
销毁它吗?其实里边所有的内容,她都已经记住了,即便没了这半份食谱,她也依旧能做里边的所有膳食。
可是,销毁了它,那就是她对外祖母唯一的念想也就会没有了。心里是挣扎的,起身,走到那个小柜子处,然后伸出手,搭在上面许久。
内心挣扎了好久,最终还是舍不得将其销毁,她抿着唇,只要不拿出来,不会有事的。
她是这样想着,等到殿试过去,若是拿到了头魁,她就想办法为外祖母翻案。
若是拿不到,她就带着这半份食谱,还有带上外祖母的骨灰一同回到平洲城。
她想这样也好,起码不用让外祖母流落在外边,孤零零的。
做好了这个决定之后,萧菱秀也不再矛盾自我,目前要全身心把精力放在殿试。
于是又鼓起精神来,出了屋门,去了后厨。
另一边,谢玖安这段日子因为魏莽交给他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连府邸回来的时间都没有,大多数都是待在礼部的小偏殿歇息的。
当他从礼部回来的时候,阿什就一脸犹豫又纠结看向他。
谢玖安刚换下身上的外套,见到他如此模样,带着疲惫淡声询问:“我让你看着阿秀,你回来,应该是有什么要回禀的。说吧。”
阿什看着他,想了想,又挠了挠头,最后还是开口道:“主子,你让我一直看着萧娘子,本来一开始还没有什么的。可是,自从你被魏莽派去负责礼部祭祖之事,魏莽竟然开始接近萧娘子了。”
说完,他还一直观察着谢玖安的表情,发现谢玖安有那么一瞬间的微愣,但很快就恢复平静了。
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样,他换好外套后,就坐在了椅子上,倒了杯茶,喝了口,才开口道:“果然,不然以魏莽这个多疑的人,又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将礼部祭祖这种大事交到我的手上。不过是想分开我的注意力。”
顿了顿,他面容带着一丝冷沉,声音也冷下来,握着瓷杯的手微微捏紧:“不过是为了接近阿秀罢了。”
阿什震惊看着谢玖安:“原来主子你是知道的?那你为什么还要去礼部做魏莽安排的事情?”